他便誌對勁滿地說:“皇祖母返來了,我想吃甚麼都有。”
可春秀是明白人,就算阿魚不說,她也聽出了錢永惠的言外之意。心下雖羞惱,卻仍舊堆著笑容,道:“也不必吃龍膽鳳髓,平常的飯菜就好,不圖旁的,就圖個熱烈。還請錢姐姐操心添減著。”
楊紅珍便是主掌膳房的另一名司膳女官。錢永惠與楊紅珍品級不異,但楊紅珍年長,當司膳的資格也久,以是大師都以她為首。
緊接著,畫麵一轉,謝懷璟瞥見本身穿戴光鮮的太子常服,托著一大盒花生酥走到阿魚麵前,說:“喏,這些都給你,就當是我的賠罪。”
楊紅珍笑道:“你放心,十兩銀子充足了。恰好今兒早上來了幾條黑魚,都養在缸裡,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呢。”
實在她記得——上個月淑妃生辰,先給了一百兩銀子,交代他們揀最好的食材做,等飯菜呈上去以後,又給司膳房高低每人賞了兩粒金珠子。那一百兩銀子也不是些散碎銀兩,而是兩個五十兩的紋銀元寶,錢永惠看了好久,都捨不得絞成碎銀子分給大師。
“我又不餓了。”謝懷璟道,“你留著本身吃吧。”
花生酥的個頭都很小,不是慣常的長條模樣。謝懷璟心知,這些花生酥大略是麵前這個小宮娥偷偷摸摸攢下來的。
想到這兒,阿魚不由顫抖了一下,頓時悔怨剛纔讓燕儀歸去歇息了,現在連個陪著壯膽的人也冇有。
司膳房的食材都有定規,不能隨便取用。阿魚想了又想,終究還是解開了隨身的荷包,裡頭是一塊疊起來的布帕子,帕子裡包著幾塊碎碎的花生酥——下午燕儀替徐貴妃切了一份花生酥,剩下一些邊邊角角,按理都得扔了,燕儀偷偷昧了下來,和阿魚一人一半。
夢裡的阿魚也捧了一帕子花生酥給他吃,他就把花生酥都吃了。阿魚氣得眼淚汪汪,控告道:“讓你吃,誰讓你全吃了……”
這天早晨,謝懷璟夢見了阿魚。
再想想小宮娥方纔遲疑而又心疼的模樣……謝懷璟伸出去的手又收了返來。
謝懷璟抿了抿唇,改口道:“那我走了。”又叮嚀阿魚:“明天的事,萬不成奉告旁人。”
阿魚已趁冇人時嚐了一塊,脆脆的不粘牙,甜滋滋的,卻未曾掩了花生味兒,細心吃還能吃到一丁點大的花生仁。阿魚吃了一塊就捨不得吃了,細心收在荷包裡,原是籌算今後漸漸吃的。
實在是晚膳的米粥配白菜分量太少,他餓得睡不著,服侍的宮人們反倒都睡熟了。他隻好悄悄跑來司膳房找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