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江國霖已經呆若木雞,一旁周起濱看著那本《滿清儒學紀略》也是額頭汗水涔涔而下,周起濱抹了抹額頭汗水道:“雨農,這幾本書我現下想起來了,就在承平軍攻打廣州之時,按察使衙門曾今收繳過一批所謂的反書,我當時也冇重視,現下看了書名和內容纔想起來,這些書彷彿早在官方傳播了。”
周起濱冇有再接著說話,低頭又接著看書,文人出身的人便是如許,喜好看書,特彆是擺盪他三觀的冊本,他非要想找犯訛奪來不成,如許才氣稍安本身的心。
第四部分乃是錯訛,比方四庫書中的《晉書》則訛字不成列舉等等,新注將這些錯處的字一一改正過來,在此部分末端寫道:“編修四庫之人多者時數千,具乃當時才子,何故有此錯孩童疏漏錯字之舉?蓋因時文人騷人皆已無千古時令,編修四庫僅為獻媚奉迎。餘等猜想此乃四庫館臣、內府官員、寺人為媚諂乾隆,用心為之,以待愛好校書乾隆閱後標出,再對館臣的不學降旨怒斥,從而龍心大悅,如此可使乾隆學問也在“皆海內一流,一時博雅之彥”的四庫館臣之上,如此罷了。然乾隆雖喜校書,不過偶爾批閱,初非逐字讎校,且久而益厭。每樣本進呈,並不開視,輒以硃筆大書校過無誤,照本發印。司事者雖明知其訛誤,亦不敢擅行改刊矣,故錯字訛誤大行四庫之書。餘等治學不以小我愛好為先,隻以對錯為底子,是以細細校訂例舉標註,以免先人覽閱此書後習錯字爾……”
又如宋洪邁的《容齋漫筆》至《五筆》的影宋刊本和明活字本,此中有三條就為清朝刻本中所冇有的。書中還舉出了實例。一條乃是《容齋三筆》卷三裡的《北狄俘虜之苦》在這裡——“元魏破江陵,儘以所俘士民為奴,無分貴賤。蓋北方夷俗皆然也。自靖康以後,陷於金虜者,帝子天孫,官門仕族之家,儘冇為奴婢,使供作務。每人一月支稗子五鬥,令自舂為米。得一鬥八升,用為餱糧;歲支麻五把,令緝為裘。彆的更無一錢一帛之入。男人不能緝者。則終歲赤身。虜或哀之,則使執爨,雖時負火得暖氣,然纔出外取柴歸。再坐火邊。皮肉即脫落,不日輒死。惟喜有技術,如醫人繡工之類,平常隻團坐地上,以敗席或蘆藉襯之,遇客至開筵,引能樂者使奏技,酒闌客散。各複其初,還是環坐刺繡:任其存亡。視如草芥。第二條……
江國霖呆愣了半晌後才道:“為何你當時不查繳?”周起濱歎道:“當時忙於對付承平軍攻城,何來人手查繳?現下……”說到這裡周起濱說不下去了,江國霖輕歎一聲接著說道:“現下承平已經占了廣州,這些書冊隻怕是大搖大擺的公開置於書局販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