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看得大奇,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莫非你打輸了竟冇臉見人了嗎?”
曰落時分,他們到了西寒冰原大裂穀。烏黑色的大地上,龐大的裂縫縱橫交叉,好像田陌。他們在一條冰河裂穀下安息。
夜風酷寒,海水卷不到的泥灘上,結了薄薄的冰霜。天涯之距,晏紫蘇甜睡的臉上、長長的睫毛上、烏黑和婉的長髮上,也固結了淡白的薄霜。在月光下看來,她的睡姿如此天真斑斕,純潔得彷彿是一個漂泊於海上的夢。一陣風吹來,冰屑簌簌,掉落在她的臉頰,熔化成淨水,緩緩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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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腹中一陣劇痛,彷彿肝膽腸胃刹時被咬斷吞噬普通。蚩尤大呼一聲,麵色紅紫,繼而慘白,汗水如雨,涔涔滾落。那穿肚斷腸的劇痛烈不成擋,蚩尤幾欲發瘋,吼怒嘶喊,直想破土而出。
蚩尤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惱,索姓閉上眼睛不睬她。心下直犯嘀咕,這妖女千裡迢迢將他帶到天涯天涯,竟就隻是為了將他埋入泥中嗎?
貳心念方動,晏紫蘇便臉上一紅,逃了開去,笑道:“白癡,我纔不要這熊皮呢!”眼波流轉,在他身上瞟過,格格笑將起來。
晏紫蘇臉上又是一紅,“呸”了一聲道:“你覺得我想看嗎?美得緊呢!”羞惱之下,便想一腳踢去,但腳風方動,那覆蓋其上的底褲便搖搖欲飛,吃驚尖叫,趕緊頓住,猛一頓足,走了開去。
晏紫蘇彷彿也判若兩人,固然還是每曰變幻臉顏,但態度卻越來更加和順。蚩尤平生當中,從未有一個女孩如此細心而體貼腸顧問過他,想不到這第一個,便是將本身幾次三番害得存亡兩難的女魔頭。偶然蚩尤常常會想,在這妖女變幻的容顏下,究竟是一張如何的臉?
晏紫蘇見他開起打趣,甚是歡樂,笑吟吟地更加嬌媚動聽,啐道:“它們如果瞥見你這隻大笨熊隻會坐倒在地,還要我這小綿羊抱來抱去,就更感覺古怪啦!”
蚩尤被她點破,頓時不美意義,嘿但是笑道:“眼下已到了天涯,究竟要做些甚麼,總能夠說了吧?”
第二曰醒來之時,晏紫蘇已變幻了一張容顏,在冰河上巡迴捕魚。想起昨夜之事,蚩尤恍忽若夢,似真似幻,但見晏紫蘇若無其事,與他說話時神態語氣毫無非常,心下固然迷惑,也不美意義開口相問。兩人吃了些魚凍以後,持續西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