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涯海角[第5頁/共13頁]

蚩尤羞慚難堪,滿嘴苦水,心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若不是你要剝我衣服,又怎會如此?”

蚩尤麵上一紅,非常難堪。他蠻橫不馴,自恃狂野丈夫,但現下不但不能轉動,還要這嬌嬌弱弱的妖女照顧,確是非常荒唐古怪之事。晏紫蘇見他神采突轉黯然,心下微微悔怨,當下笑著岔開話題。

晏紫蘇“噗哧”一笑,低聲道:“呆瓜!”俄然瞥見海水漫將過來,吃了一驚,叫道:“哎喲!幸虧返來得及時。”當下又在更遠些的泥灘發掘了個坑洞,將蚩尤從那洞中抱出,移轉到彼處去。

蚩尤心中一動,道:“天涯天涯?我們便是去那邊麼?去那邊何為?”他驀地想起寒荒國劍拔弩張的局勢,想起拓拔野、纖纖的安危,心下不由大為煩躁。

蚩尤驚“咦”一聲,那刀角蟹的斷鉗竟然合好如初!心中驀地一凜,又是一跳,繼而一陣掩抑不住的狂喜。俄然之間,明白何故晏紫蘇要帶他來到此地,將他埋葬在這爛泥當中了!

晏紫蘇感喟道:“白癡,若要將你送與老祖,前幾曰直接往密山去便是,何必兜這麼一個大圈子?”

夜風酷寒,海水卷不到的泥灘上,結了薄薄的冰霜。天涯之距,晏紫蘇甜睡的臉上、長長的睫毛上、烏黑和婉的長髮上,也固結了淡白的薄霜。在月光下看來,她的睡姿如此天真斑斕,純潔得彷彿是一個漂泊於海上的夢。一陣風吹來,冰屑簌簌,掉落在她的臉頰,熔化成淨水,緩緩流下。

徹骨侵寒,心下驀地一陣悲慘。感覺疇前的萬千豪情,麵對蜃景時的胡想,現在竟間隔本身這般悠遠。天遙地遠,他不過是這風霜雪雨中的一粒微塵罷了!這一頃刻,萬事登覺了無興味,竟感覺倒不如死在此處,被風雪埋葬,今後冷月斜照,冥冥歸去無人管。

蚩尤擠在那乾坤袋內,夾於深深的乳溝中,緊貼那兩座柔嫩光滑的雪丘,擠壓推送,異香入腦,豈能不有些許遐想?透過絲袋裂縫,清楚清楚地瞥見那凝脂瑩白的乳丘、嫣紅翹立的櫻桃,頓時心跳如狂,唯有閉目凝神罷了。

好不輕易將蚩尤安排安妥,晏紫蘇回身在泥灘上又掘了個坑洞,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青銅甕,將那些綠藻海草一一放入。然後又從那翡翠玉瓶中倒出百餘隻色采斑斕的毒蟲,大多蚩尤見所未見,想來是她剛纔在海中彙集的罕見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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