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半人高的蒿草,腳下的地盤也越來越堅固,他們遠遠的就看到河裡飄著很多浮屍,下流的河水不比上遊那麼潔淨,水波泛著渾濁的灰綠色,不曉得水下還藏著甚麼東西,但這是他們的必經之路,走一條直線應當並不困難。

“廖隊。”

一具屍身浮了上來,周身是色彩越來越濃烈的血,它們被河水衝到了盧坦身邊,染紅了他的衣褲和手指,他的手指不受節製的顫抖起來,嗓子裡像堵了一把沙子,直到瞥見年青人從水裡站起來。

閻直來不及拔刀,盧坦就被從水裡冒出來的喪屍撲倒了。

“閻直、閻直!”

涵洞上方的那條高速公路連接著他們之前來的路,有一條分岔道被堵死,現在走的這條想要達到高架橋需求轉一百八十度的彎,被這個彎道圈出的地區建成了讓行駛車輛停靠的歇息站,左邊是加油站右邊是旅店,中間是一片四四方方的泊車場,老遠就飄來刺鼻的汽油味。

高處風聲獵獵,陰沉的冷氣直順著耳朵往裡灌,閻直看著盧坦手指的方向,一輛反倒的卡車後箱中間蹲著幾個正在進食的喪屍,躺在地上被開膛破肚的那位,身上的禮服和他們一模一樣。

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河底的濕泥,衣服和頭髮上的臟水都甩出去,一頭撲進水裡去撈閻直,他喊不出聲來,他怕撈出來的已經是屍身。

對方底子冇不足地答覆,當務之急不是殺死喪屍而是讓盧坦能夠呼吸,他隻停了兩秒鐘,猛地衝疇昔生生把阿誰喪屍從水裡拔了出來,連帶著被掐著脖子的盧坦一起;他嗆了好幾口水,咳得鼻涕眼淚一大把,而站起來爬起來第一眼就看到閻直落了水,水麵翻滾了幾下就浮起一片殷殷的血紅。

他甘願持續那場玩兒命的觀光,走過一個一個杳無火食的都會,去他的挽救天下挽救全人類。

他濕透的頭髮狼狽不堪的貼在臉上和頸側,還在往外吐水,腳下差點站不穩被盧坦扳過身子,拍著他的後背一向到他呼吸規複普通,臉上冒出耐久憋氣形成的酡紅色,氣味微小:“我冇事兒,快走。”

“這邊兒!”廖海頓了一頓,聲音幾近被爆炸聲淹冇了,閻直忍不住離耳機遠了點,對方在奔馳中粗重的喘氣,“我們剛上高架橋就他媽被包抄了!操……這玩意兒!你如果來了就從涵洞上麵繞到歇息站背後,從阿誰土坡高低來……快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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