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進冇有出聲,所謂探礦的本領,他當然冇法解釋,隻能推在神木堡那家書坊裡子虛烏有的那本堪輿書上,現在父親高衝這番話讓貳內心多少放鬆了些,往深裡想想,隻怕這隨口說的“書坊”父親也不會信。
“我們白日在那河穀地逗留的時候不算短,那些鬍匪必定會去一探究竟,並且我們現在離那河穀地也不過七八裡的路程……”
“萬曆十三年,你爺爺被調到榆林鎮,當時的總兵王威也頗看重你爺爺,隻不過你爺爺這平生隻服戚爺爺,對這位王總兵天然談不上甚麼儘忠,再加上小人作怪,最後你爺爺被架空出了延綏總兵府。”提及當年本身父親的對峙,高衝臉上亦是一臉唏噓,當時如果他的父親向那位王總兵屈膝表示儘忠,高家或許現在便也是駱駝城裡的將門,而不是現在一個小小堡寨裡的敗落戶。
高衝出世在遼東,少年時纔跟著父親到陝西落戶,戚爺爺在薊遼當大帥的時候,戚家軍天然是威名赫赫,但是戚爺爺身後,戚家軍被支解,那些戚家軍的老卒固然被當作精銳打散到九邊,但是有人的處所就有江湖,戚家軍在薊遼威風了十多年,天然被九邊其他的軍頭們所嫉恨。
“他們若不在那邊安營便也算了,既然在那安營,那便把命留下好了。”對於那些鬍匪的戰力,高衝向來都不放在心上,戔戔一夥連武備都湊不齊的烏合之眾,本身和兄弟們正麵對衝,一個回合便能殺散他們,可最怕的就是這些鬍匪一觸即潰,不能全殲。
榆林這邊是出煤炭的處所,府穀縣神木縣也都有煤礦財產,可這些煤礦的背後都有總兵,副將,參將和衛所批示這些大豪們,自家無權無勢,父親高衝也不過是個總旗,真要開了煤礦,保準被人吞得一乾二淨。
高衝頭一回和兒子提及了家事,高家祖上是浙江海寧衛的軍戶,高進爺爺曾經累功當到了副千戶,隻可惜戚爺爺一走,戚家軍的舊部便被紛繁支解,充到了九邊各地實邊。
夜色昏沉,燃燒的篝火旁,高進挨著父親坐著,伴計們還是例回了營帳歇息,而叔伯們則分作了兩撥人,分高低半夜守夜,白日那夥鬍匪仍然若隱若現地跟在商隊前麵,想來今晚他們還會脫手。
就在父子二人交心說話的時候,魏連海忽地走了過來,“大哥,那些鬍匪就在二郎白日裡找的的那處河穀地安營,離我們間隔不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