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衝看著兒子臉上神情,便曉得高進是聽明白他話裡意義,開口欣喜幾句後又說道。
“萬曆十三年,你爺爺被調到榆林鎮,當時的總兵王威也頗看重你爺爺,隻不過你爺爺這平生隻服戚爺爺,對這位王總兵天然談不上甚麼儘忠,再加上小人作怪,最後你爺爺被架空出了延綏總兵府。”提及當年本身父親的對峙,高衝臉上亦是一臉唏噓,當時如果他的父親向那位王總兵屈膝表示儘忠,高家或許現在便也是駱駝城裡的將門,而不是現在一個小小堡寨裡的敗落戶。
那河穀地三麵環山,固然都是不高的丘陵,但是土質疏鬆,跑都冇法跑,隻要堵住了那往河岸去的通道,便能來個甕中捉鱉。
“那爺爺厥後悔怨過嗎?”
為了融入榆林鎮的軍戶將門,高衝娶了本地一名百戶的女兒,可即便如此他仍然被當作外人,在朝鮮疆場上廝殺的時候,和他友情最好的反而是浙兵裡的軍將,等他立下功績回到河口寨,他那百戶的官職都冇捂熱,就被下屬尋了藉口給奪了去。
“本身的拳頭。”高衝笑了笑,然後大手放在了高進的腦袋上道,“神木堡裡,為父也是有背景的,不然你覺得堡寨裡多少人眼紅我們商隊,便是那張貴也一向盯著。”
聽完爺爺和父親的故事,高進沉默著,說不出話來,比起爺爺來,父親高衝要顯得更加可悲,他低過甚,也搏過命,想要用本身苦練的技藝來竄改運氣,朝鮮疆場上父親用立下的軍功拿到了百戶的官職,但是誰又能想到,當他衣錦回籍覺得能夠大展拳腳的時候,迎來的倒是衛所的打壓。
榆林這邊是出煤炭的處所,府穀縣神木縣也都有煤礦財產,可這些煤礦的背後都有總兵,副將,參將和衛所批示這些大豪們,自家無權無勢,父親高衝也不過是個總旗,真要開了煤礦,保準被人吞得一乾二淨。
“我幼年的時候,也曾經想過,你爺爺當初若不是那麼犟,說不定我現在也是個千戶,那裡需求這麼辛苦地在這塞外微風沙鬍匪打交道。”
“行了,小進你也不必煩惱,你會探礦的本領也就你陳叔清楚,其彆人全當你是運氣好。”
高衝的話還冇有說完,高進便已經明白,怪不得白日裡他批示商隊的伴計扒完煤裝車今後,父親讓商隊放緩了進步的速率,這是用心引那夥鬍匪去那處河穀地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