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探礦的本領,你不要張揚,今後也不要等閒在人前閃現。”高衝的神情慎重的叮嚀說道。他當然曉得開出一處煤炭大礦的好處,可這好處也常常伴跟著費事,他這些年帶著一群老兄弟在塞外跑商,硬生生從無到有,趟出了一條門路來,不但單是靠著他和這些兄弟們能打能殺,也是他背後有當年的老朋友幫襯一把。
自家爺爺的事情,高進曉得的很少,因為這位爺爺在他還冇有出世的時候就已經戰死了,父親高衝也很少提這位爺爺,卻未曾想到本日竟然和他提及了這些舊事。
一番話說完,看著兒子臉上錯愕的神情,高衝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當年固然說是低頭,但是當時他幼年冇有城府,所謂的低頭姿勢放在那些老辣的老狐狸眼中倒是桀驁不馴,乃至於他半世蹉跎,現在他隻想本身的兒子能接收他的經驗,千萬不要重蹈他的覆轍。
“萬曆十三年,你爺爺被調到榆林鎮,當時的總兵王威也頗看重你爺爺,隻不過你爺爺這平生隻服戚爺爺,對這位王總兵天然談不上甚麼儘忠,再加上小人作怪,最後你爺爺被架空出了延綏總兵府。”提及當年本身父親的對峙,高衝臉上亦是一臉唏噓,當時如果他的父親向那位王總兵屈膝表示儘忠,高家或許現在便也是駱駝城裡的將門,而不是現在一個小小堡寨裡的敗落戶。
“他們若不在那邊安營便也算了,既然在那安營,那便把命留下好了。”對於那些鬍匪的戰力,高衝向來都不放在心上,戔戔一夥連武備都湊不齊的烏合之眾,本身和兄弟們正麵對衝,一個回合便能殺散他們,可最怕的就是這些鬍匪一觸即潰,不能全殲。
高衝不是冇有低過甚,但是他發明即便他低頭了仍舊冇甚麼用,那些人要的不是他低頭,而是要他做狗,當時候高衝才明白或許當年父親早就看明白了這一點,纔不肯意低頭,而是寧肯戰死疆場。
說到高進爺爺死去的時候,高衝臉上的神情很龐大,他曾經仇恨過父親為甚麼不能向那位王總兵低頭,最後防秋的時候被派去了最傷害的處所,乃至於讓他少年喪父,還要被本地的武家後輩們架空欺負,但是比及他長大了今後,才發明低頭並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
“曉得了,爹。”高進點頭承諾下來,他懂這個顧慮,大明治下,能開礦的礦主幾近都是處所豪強。
“爹是叫我要學會演戲做全套……”高進看著大笑的父親,喃喃自語道,他已不是疇昔阿誰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曾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經曆和經曆都讓他清楚父親高衝的話是多麼的精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