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倒是可行,隻是……”捂動手上的傷口,崔玨苦笑道:“唐將軍,你可真是害死小生了。”
崔玨望著他的眉眼,淡淡道:“小生已經約了彆人,如果殿下無事,小生就先行辭職了。”
連續兩日都在放血,叫崔玨的身材也有些吃不消。他坐在藤椅上很快便垂了視線,好不輕易才入了夢,門外竟又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崔玨頓了一下,聲音縹緲道:“小生怎會挖了將軍的心?將軍隻需坐著便好……”
“先生多禮了。”壓著崔玨的雙手,閔太子笑道:“孤早就與先生說過的,孤與先生之間並無君臣,隻是朋友。如果先生再這麼多的禮節,那孤今後可就不敢再來了。”
“殿下說的極是,是小生安常守故了。”崔玨撤了手,見閔太子神采不好,他又錯開了話題,“殿下徹夜又來聽書,想來陛下的寶劍是找返來了?”
“不過隻是一本書,一支筆罷了。”崔玨垂下眼,當著唐慕白的麵翻開了布包。公然如他所說,內裡當真就隻要一本書一支筆。
“不去!”寧書剛強的轉了頭。
崔玨坦誠以待,唐慕白卻不免有些絕望。待他收了心神,才低聲道:“要我做甚麼?”
寧書不甘心的帶走了唐慕白,兩人才上了二樓,閔太子便走到了崔玨的麵前。不等他開口,崔玨就先拱了拱手,“小生見過殿下。”
“京郊鬆林,我疇昔的時候她正被人當作妖物擯除,幸虧我還算是半個和尚,替她化解了那些百姓心中的驚駭。”
壽命將儘的不是蘇沉央,而是他的夫人梅玄機。蘇沉央先是求了他報酬其改命,隨後唐慕白又來求他以命換命,他不知蘇已身負兩命,天然也被虛無誤吞了命途。
將那本泛黃的破書放在桌上,崔玨拿著匕首又割了右腕。而後他左手執筆,蘸了黑血,便把他與唐慕白、蘇沉央三人的生辰八字寫到了一頁白紙上。等他收了最後一筆,三人的八字竟然隻剩下了一個。
樓上,崔玨推開房門,看著已經半裸了的唐慕白,他非常無法的撫了一下額頭,“寧書!”
算不出前路如何,崔玨不免有些晃神。他摸著微涼的胸口想要借些安慰,卻感受不到內裡有一絲生機。
閔太子神采微白,他彆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崔玨,而後又樸拙的請教道:“那先生覺得,孤該如何?”
“小生明白了。”崔玨頜首,轉而又叫了寧書過來,“寧書,你先帶唐將軍去房裡籌辦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