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崔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準多嘴。”
“如何了?”瞄著那紙上的那行筆跡,唐慕白嚴峻道:“不可嗎?”
崔玨勾了勾嘴角,暴露了一抹笑意,“殿下,雖說小生並非殿下謀臣,但小生還是想要警告殿下,就算你猜透了陛下的情意,那也隻是下下之策。”
“不消了,我可不想跟一個孩子計算。”唐慕白搖了點頭,等他看到了崔玨手中的包裹,他又神采動容道:“這是甚麼?”
崔玨望著他的眉眼,淡淡道:“小生已經約了彆人,如果殿下無事,小生就先行辭職了。”
“先生多禮了。”壓著崔玨的雙手,閔太子笑道:“孤早就與先生說過的,孤與先生之間並無君臣,隻是朋友。如果先生再這麼多的禮節,那孤今後可就不敢再來了。”
“殿下說的極是,是小生安常守故了。”崔玨撤了手,見閔太子神采不好,他又錯開了話題,“殿下徹夜又來聽書,想來陛下的寶劍是找返來了?”
“是。”
“甚麼意義?”唐慕白不明白,崔玨也未申明。將唐慕白送走以後,他坐進了那把還留不足溫的藤椅中,敲了敲手指,俄然又目光如炬。
算不出前路如何,崔玨不免有些晃神。他摸著微涼的胸口想要借些安慰,卻感受不到內裡有一絲生機。
“嗯。”
聽他提起季文君,崔玨部下一頓,“你見過她了?”
“京郊鬆林,我疇昔的時候她正被人當作妖物擯除,幸虧我還算是半個和尚,替她化解了那些百姓心中的驚駭。”
“好。”唐慕白聽話的坐在一邊。
說甚麼要先褪衣逼毒、散氣通風,本來都是這小子胡編亂造的!
“耍的就是你!”寧書過轉頭來與他嗆聲道:“你想讓先生為你換命,你可曉得先生……”
“不去!”寧書剛強的轉了頭。
“僅為了幾個看客,你就能將彆人的私事公之於眾,崔玨,怪不得季文君她不待見你。”
崔玨頓了一下,聲音縹緲道:“小生怎會挖了將軍的心?將軍隻需坐著便好……”
拂著衣袖上的褶皺,崔玨輕笑道:“講完了。”
“在那裡?”
“行倒是可行,隻是……”捂動手上的傷口,崔玨苦笑道:“唐將軍,你可真是害死小生了。”
唐慕白口中的這個他,指的天然是蘇沉央。
“寧書,聽話。”崔玨低聲道:“唐將軍也算是一代梟雄,怎能容你這般戲耍?唐將軍並非吝嗇之人,你去給唐將軍說句對不起,也就安然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