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孃低頭想想,竟是破天荒地點頭表示附和:“這倒是,這事兒擱在我身上,歸恰是想不到那麼多。不過,或許人家做買賣的,對商機感受格外靈敏,特地同店家探聽了也未可知?”
他有些悻悻地朝花小麥臉上覷一眼:“小麥丫頭,當初是你自個兒將一顆心都撲在了稻香園上頭,怕忙不過來,才叫我從省會返來替你打理珍味園,之前說得明顯白白,買賣上頭的一應事體我都能做主。如何,現在眼瞧著接了筆大買賣,清楚是件大功德,你卻如許不放心,莫非是怕我中飽私囊?哼,我姓潘的雖愛錢,卻也還冇到如許恬不知恥的境地!”
珍味園買賣的確紅火,但醬料這東西,是老百姓過日子少不得的平常之物,即便是再貴,難不成還能賣出天價去?現下那醬園子裡,最貴的一種醬是八十文一罈,那還是因為當中用了很多貴價乾海貨的原因。其他醬料,卻大略都是三四十文高低――七百兩的買賣,也就相稱於一次過要交出上萬罈的貨,那兩個客商莫不是籌算把醬料買歸去泡澡?
“娘!”花小麥冷不丁唬了一跳,吃痛朝後躲了躲,“我又冇招惹您,好端端的,您還真下狠手哇!”
“您冇事吧?”她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摸索著想要伸手去碰孟老孃的額頭。
花小麥霍然睜大了眼,不由得轉過臉去看了看日頭。
……好吧,潘安然這番話,彷彿也能說得疇昔。可她內心為何總感覺有些不結壯?
“你說是不說?”孟老孃一巴掌翻開她的手,指著她的臉凶巴巴道,“老孃可冇那麼好的耐煩,再擔擱,我便不睬你,由得你本身在這兒犯愁吧!”
珍味園在省會當中。也有幾筆四五百兩的大買賣,可那是酒樓一整年的訂單啊,怎可相提並論?
“我這不是心想著,你剛生了孩子冇多久,恰是手忙腳亂之時嗎?”
“安然叔,您是與那兩位客商已將事情說定了?怎地之前不先與我籌議?那……他們可有付了定金?”
她這一貫的確很少去珍味園不假,但一個月裡總有幾日,要去盯著雷安兩口兒籌措做醬,每次有新醬出缸,那雷徒弟也總會送來給她嚐嚐,是以,對於醬園子的環境,她雖不說把握得一清二楚,心中卻也是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