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阿誰意義,安然叔你曲解了!想來是我話說得分歧適,惹得您不快,您看在我是小輩的份上,彆同我普通見地。不過……”
有大買賣找上門,她心中當然感覺雀躍,但珍味園攏共隻得那幾個伴計,釀造上萬罈醬料,得花多少時候,費多少力量?借使最後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這麼多的醬料,斯須間又去哪兒再尋個賣主?
珍味園買賣的確紅火,但醬料這東西,是老百姓過日子少不得的平常之物,即便是再貴,難不成還能賣出天價去?現下那醬園子裡,最貴的一種醬是八十文一罈,那還是因為當中用了很多貴價乾海貨的原因。其他醬料,卻大略都是三四十文高低――七百兩的買賣,也就相稱於一次過要交出上萬罈的貨,那兩個客商莫不是籌算把醬料買歸去泡澡?
這事理連她都明白,似潘安然這等在買賣場打滾好久的人,更是該等閒就能看出蹊蹺之處纔對,敢是被大買賣衝昏了腦筋,歡暢得過了,竟一時冇想到?
“……今兒上午,已是將這事說定了。”潘安然有些不甘心腸嘟囔,“至於定金,天然是按端方收兩成。人家那兩個痛痛快快就掏了銀票出來,說是明天還要來一趟,選定醬料的種類。至於運送,人家說了用不著我們操心,能有甚麼題目?”
孟老孃方纔在堂屋中,雖冇將事情的後果結果聽了個實足十,卻也曉得了個大抵,見不得花小麥這苦衷重重的模樣,嘴裡“嘖”一聲,毫不客氣地狠狠一掌拍在她背上。
花小麥從未曾聽過他用這類語氣說話,心中很有些不悅,強自按下肝火,略一思忖,衝他微微一笑。
潘安然擺夠了譜,稍稍靠近一點,伸出五個手指,抬高了喉嚨奧秘兮兮道:“整整七百兩啊!”
孟老孃默了默,風俗性地想找些話來辯駁,竟是遍尋不著,半晌猛地抬開端來,訝然道:“你那腦筋幾時變得如此靈光了?”
花小麥望著他的背影搖點頭,在前院裡坐了半晌,也起家去了堂屋,將小核桃從孟老孃懷中接過來,也不開腔,冷靜捏住他胖乎乎的小手緩緩摩挲。
花小麥點了一下頭,卻一時冇有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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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這也不是冇有能夠。”花小麥衝她笑笑,“可另有一點,我也感覺蹊蹺。安然叔幾次三番將那二人描述得穿著富麗,彷彿全部芙澤縣都難尋那樣繁華的人,倘真是如此,這點子醬料買賣,於他們而言,隻怕算不上甚麼了不得的大事。似這等富朱紫,出門在外身邊總不缺一兩個得力幫手,戔戔七百兩的買賣,打發個信得過的人籌措也就罷了,何必山長水遠地從省會親身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