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立,又欲漆其城。優旃曰:“善。主上雖無言,臣固將請之。漆城雖於百姓愁費,然佳哉!漆城蕩蕩,寇來不能上。即欲就之,易為漆耳,顧難為蔭室。”於是二世笑之,以其故止。居無何,二世殺死,優旃歸漢,數年而卒。
建章宮後閤重櫟中有物出焉,其狀似麋。以聞,武帝往臨視之。問擺佈群臣習事通經術者,莫能知。詔東方朔視之。朔曰:“臣知之,願賜美酒粱飯大飧臣,臣乃言。”詔曰:“可。”已又曰:“某統統公田魚池蒲葦數頃,陛下以賜臣,臣朔乃言。”詔曰:“可。”於是朔乃肯言,曰:“所謂騶牙者也。遠方當來歸義,而騶牙先見。其齒前後若一,齊等無牙,故謂之騶牙。”厥後一歲所,匈奴混邪王果將十萬眾來降漢。乃複賜東方生財帛甚多。
楚相孫叔敖知其賢人也,善待之。病且死,屬其子曰:“我死,汝必貧苦。若往見優孟,言我孫叔敖之子也。”居數年,其子貧困負薪,逢優孟,與言曰:“我,孫叔敖子也。父且死時,屬我貧苦往見優孟。”優孟曰:“若無遠有所之。”即為孫叔敖衣冠,抵掌談語。歲餘,像孫叔敖,楚王及擺佈不能彆也。莊王置酒,優孟前為壽。莊王大驚,覺得孫叔敖複活也,欲覺得相。優孟曰:“請歸與婦計之,三日而為相。”莊王許之。三今後,優孟複來。王曰:“婦言謂何?”孟曰:“婦言慎有為,楚相不敷為也。如孫叔敖之為楚相,儘忠為廉以治楚,楚王得以霸。今死,其子無立錐之地,貧苦負薪以自飲食。必如孫叔敖,不如他殺。”因歌曰:“山居種田苦,難以得食。起而為吏,身貪鄙者餘財,不顧熱誠。身故家室富,又恐受賕枉法,為奸觸大罪,身故而家滅。貪吏安可為也!念為廉吏,奉法守職,竟死不敢為非。廉吏安可為也!楚相孫叔敖持廉至死,方今老婆貧困負薪而食,不敷為也!”於是莊王謝優孟,乃召孫叔敖子,封之寢丘四百戶,以奉其祀。後十世不斷。此知能夠言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