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嗎?我讓人送些點心過來,前頭不知還要折騰多久,你累了就先安息。”燕詡不敢擔擱太久,撫著她的臉親了一口,在她耳邊低聲道:“等我返來再替你揉揉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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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詡隨那兩名侍女拜彆,華媖臉上笑容穩定,在目送燕詡分開後,回身緩緩走向新房。
兩人又聊了半晌,睿王妃將案上一盞熱茶遞給燕詡,“瞧我這記性,這是解酒茶,都快放涼了,你從速喝了。”
安閒看著身披喜服、頭戴翎冠的燕詡站在王府門口,東風滿麵地踢著花橋子的門,謹慎翼翼扶著新娘子下橋,在一片喧鬨聲中並肩往府裡走去……
“本來世子在這兒,方纔王妃說有些累了,妾已服侍王妃回房安息,但王妃掛念著世子,命妾傳個話,說想見一見世子。”華媖笑著扭頭朝一旁的侍女道:“我就說嘛,世子定是掛念著世子妃,偷偷回新房了,王妃還不信呢,一會你們記得奉告王妃,說我猜對了。”
朔安在晉國北部,氣候酷熱,冬短夏長,雖已玄月,還是豔陽高照,暑氣蒸人。上一世回朔安的路上並不承平,很多江湖門派和各國皇室都派了人在路上伏擊,想擄走異血人。這一回燕詡早早命人清除路上停滯,故這一起果然如他所說,一起順利,隻七日便到了朔安。
安閒右手按在腰間夜陵劍上,兩眼緊緊盯著火線的睿王府,“閉嘴!”
那兩侍女應道:“世子存候心,王妃並無不適,隻是有些累了,又掛念著世子,命奴婢來找世子,說是睡前想見見世子。”
玄月初十,睿王府張燈結綵,鑼鼓喧天。
是夜,燕旻在宮中再下聖旨,再次宣佈禪讓一事,但睿王仍然推讓不受,並在第二日一早,帶著家眷分開了翼城。
燕詡笑著道:“一是掛念著你,二是怕你累著,便悄悄過來了。”
那素淨的大紅喜服刺得他兩眼熟痛,按住劍柄的手緊緊攥著,骨節泛白,孤狼般的眸子戾氣驟起,“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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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循朔方的風俗,新娘子結婚當日必須由花橋子抬進男家,燕詡不得不照辦,但為慎重起見,他隻讓抬橋子的人悄悄從睿王府後門解纜,繞一圈後再停在睿王府正門。
燕詡接過,揭開蓋子撇去大要浮沫悄悄抿了一口,睿王妃輕歎一聲,又道:“你們父子也不知如何回事,此次返來竟是鬨分生了,彆怪母親說你,你父親因暮年被貶的事,職位難堪,這些年來他過得不易,你做兒子的要多諒解他,他實在是個嘴硬心軟的,像這茶,明顯是他擔憂你喝多了,這才命人送過來的,卻千叮萬囑,讓我不要奉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