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所過,殺氣逼人。
其間是莽三郎的天下,拚氣力,她又落於下風,若不能速戰持久,遲早逃不過一個“死”字。
溫沛沛守勢一緩,他立馬抓住戰機,憑著股狠勁,反手往胸口就是猛地一劃。
溫沛沛冇有涓滴猶疑,抬手便將獨一之拯救稻草吞了下去。
以最快的速率穩下心神,並不拘於視野的莽三郎一動念,就“見”閻小樓揮動血肉恍惚的左臂,兩根指頭貼動手背,單手往外一拖,平空做了個近似抽取的行動。
將將對峙了十息,稍顯薄弱的甲衣畢竟冇扛住,“噗”地一下,幻滅於無形。
與石闕的戰甲、楊夫人的靈蛇劍,乃至是他的噬天簋都分歧,這類不具實體的天賜本就難纏。再加上溫沛沛的修為還略勝於他,其能力天然非同凡響。
城門失火,閻小樓這條雜魚算是倒了血黴了。
這邊,戰局已近白熱。那邊,某種極其純潔、又極具毀滅性的力量正儘情入侵閻小樓的四肢百骸。
莽三郎心頭大喜,嚥下唇齒之間一口生血,桀桀怪笑道:“丫頭,你另有甚麼手腕?”
足以攝民氣魄的神兵錚鳴聲中,一汪淡金色的血線暈開,金光拉長、收縮,殘暴的氣味隨之洗濯四方。
由此,本已狠惡的火焰再度竄高。莽三郎相對無礙,銅簋卻有熔融之勢。
金屬帶起的寒光一閃而過,誰也冇看清他到底握了件甚麼東西,但見一潑明黃色的血液迸發,隔空濺了銅簋半身,猙獰的血光隨之高文。
在近乎肌膚的細緻質感中,指尖沿動手柄滑行約兩尺,一塊橢圓形的護手生生擋住來路。再今後,寒光乍現,森森剋意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那滋味,堪比錐心蝕骨,千刀萬剮。
一身玄色披風遮罩,隻看得見鼻翼下方那半片暗影的魔頭本來就冇把他放在眼裡,現在麵對斷手斷腳,喘氣都吃力的半殘,便更是不經心。
既已被逼入牆角,溫沛沛心一橫,自乾坤袋中取了枚色彩素淨的小藥丸。
天火殘虐,在燒去那魔頭兩層皮肉以後,不竭飛旋、膨大的銅簋畢竟應令而動,將縮成一坨的莽三郎盛入腹中。
“吧唧!”
儘是血汙的手掌漸漸合攏,一條細頎長長的金線帶著旋風,自他掌心驀地蹦現。
最後一絲金光幻滅,纏繞在側的旋風被刀氣震開。
少年哼哼了一聲,五官皺成一團兒,非常艱钜的動了動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