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三跟在小伍背麵，從樹叢灌木中，貓著腰往前溜。
小伍低低應了聲，如同一隻田鼠般，緩慢的鑽出去，又很快返來，和董老三俯耳稟報：“賴子說，請三爺放心。”
在前後幾十年的秋社日裡，這是數得進前三的熱烈事兒。
“他能有甚麼物證？有甚麼人證？人都死光了！”馮福海緊繃著臉，神采好象好了些。
太子點頭，“你喝口茶安靜安靜。”
黃參讚擰眉看著馮福海，落低了聲音，“將軍當初挑中陳慶，就是因為陳慶聰明聰明，有幾用心計，莫壯那一包東西，隻能是陳慶留下的，我讓人去帶陳慶的兒子陳大了，這事，陳大或許曉得。”
“馮福海用軍中的鷂鷹遞了封信給我。”太子表示江延世坐，“說是有人處心積慮算計了他，算計他的人，除了兩浙路，隻怕都城也有。”
銀貴兩步疇昔，和老莫一替一鍁，很快將已經腐壞的棺木挖出了一角半邊，老莫轉了個方向，前後走了兩趟，度定了方位，表示銀貴接著挖，再挖了半晌工夫，老莫表示銀貴彆動，本身蹲下，用手挖了幾下，緊貼著棺材，拽了隻黑乎乎的長匣子出來，用袖子抹了幾下，拍了拍，放到一邊，表示銀貴，“找到了，把土填上，我們從速走。”
“馮福海剿匪，是十二三年前的事了，當時候，東南一帶海匪猖獗，誤將布衣當海匪剿除，不但江陰軍。”太子看著江延世。
“阿誰莫壯是陳慶小時候的鄰居，哪能想到……莫壯跟陳家平時並不靠近，來往極少，實在冇想到。將軍，現在再說這個……”黃參讚舌頭有點兒打結，“也冇甚麼用了，得從速想想該如何應對，說是看著莫壯抱了一大包東西，還喊著物證人證俱全。”
“當年經手的人，”黃參讚頓了頓，“凡是有一絲靠不住的，都冇了，就連我，也隻曉得個大抵，人證這一條，憑他如何也變不出，這必然是亂喊的，不必理睬，物證……”
“你去一趟杭州，看看憲司衙門，另有府衙，利安，張成。”馮福海聲音極低，透著冷意。
天還冇亮，老莫就出了鎮子，繞過江陰城，往杭州城趕去。
董老三嗯了一聲，挪了挪，穩穩的蹲在灌木叢前麵，看著用力刨墳的兩人。
“去跟賴子說一聲，人都調上來，把四周看緊了。”董老三聲音微緊，透著模糊的鎮靜，總算有動靜了。
“是。”黃參讚悄悄鬆了口氣，將軍就是太愛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