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風心中蕩起驚濤駭浪,雙手微微顫抖竟是久不成言,幾分生硬的手隔著衣料撫上尚平坦的小腹,倒是久久不能消化這突來的天大喜信。
北冥風大駭:“煙兒,我們……”
司徒菀琰也不扭捏,含笑應了,上前同在貴妃塌上坐下。
向來沉著的帝王現在也有了手足無措的時候,夕若煙啞然發笑,忍不住拿話嘲弄他:“瞧你,都快是當父皇的人了,這時候如何就開端畏畏縮縮的了。”言罷,她又抓起他另一隻手放到小腹上,北冥風隻唯恐部下力大了幾分,落手時亦是格外的謹慎翼翼。
賑災一職雖說是救百姓於磨難,乃是善舉,可長途跋涉不說,哀鴻餓得久了不免不聽指令,既操心又費心,臨了最後,也一定會撈得著甚麼實際好處。北冥祁身份高貴,實在不必去淌這趟渾水。
“不,朕要聽,朕聽獲得,他是在叫爹,在叫娘,他說他要到這個天下上來,讓朕等著,等著他出來後聽他親口叫一聲爹爹。”北冥風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可內心到底是歡樂的,五年來的希冀這一刻達成,又如何不叫他衝動!
“方纔我都聞聲了,可我是偶然的。”夕若煙昂首看他,晶亮的眸子透著無辜,惹人生憐。
夕若煙細細推斷這話中之意,她緩緩起家,亦跟著步至窗前。
見他不語,夕若煙垂了頭,拉著他的手緩緩撫上小腹,清澈的眸子溢位點點淚光,卻微微一笑:“腹中胎兒已經足月,待得玄月他便要來臨在這個世上。”
夕若煙掩口一笑,抬手隻推了他一把:“才足月,甚麼都聽不到,你又聽獲得甚麼?”
這廂慶兒已扶著夕若煙回到殿中貴妃塌上坐下,司徒菀琰款款入內,正要施禮問安,夕若煙卻先一步喚住了她,朝她招了招手:“又冇有外人在,不必行這些個虛禮。快過來坐下,我們好說說話。”
“祁王向來與朕不睦,大要兄友弟恭,實則各懷心機,暗潮澎湃。朝中之事不管大小他需求插手此中,剋日來他稱病為由臥在府中不睬朝事,朕本就深覺奇特,現在他又捐募五千雪斑紋銀,又主動請纓攬下這份差事,實在是叫朕有些揣摩不透。須知,這但是份苦差啊!”
夕若煙內心亦是歡樂,也就由得他去了。
驚聞喜信,北冥風可貴肯放動手中之事偷閒了一日,清楚纔將將驗出身孕,他卻嚴峻得跟個甚麼似的,非要眼不離,手不棄,當真是捧在手內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