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風大駭:“煙兒,我們……”
北冥風展顏,握住她的雙肩令她回身,他卻緩緩蹲下,將頭貼在她小腹上,眸中精亮光亮,歡樂大喜之意卻難以掩蔽。
實在他們的設法向來都是分歧的,隻北冥風仍舊念著那份寡淡的手足之情遲遲狠不下心腸,若換了旁人,隻怕是早就痛下殺手,欲除之而後快了。
“外頭冷,你穿得這麼少,把穩轉頭該受寒了。”北冥風嚴峻地將她圈在懷中,聲線和順,摟著她朝著內殿踱去。
“祁王向來與朕不睦,大要兄友弟恭,實則各懷心機,暗潮澎湃。朝中之事不管大小他需求插手此中,剋日來他稱病為由臥在府中不睬朝事,朕本就深覺奇特,現在他又捐募五千雪斑紋銀,又主動請纓攬下這份差事,實在是叫朕有些揣摩不透。須知,這但是份苦差啊!”
“瞧你這話說的,難不成我一小我還能懷上孩子?”夕若煙白他一眼,努嘴道:“也不知是誰那晚在梅林裡口口聲聲說想要個孩子來著,現在心願達成,他倒是不肯信了。要不信,乾脆就彆要。”
這廂慶兒已扶著夕若煙回到殿中貴妃塌上坐下,司徒菀琰款款入內,正要施禮問安,夕若煙卻先一步喚住了她,朝她招了招手:“又冇有外人在,不必行這些個虛禮。快過來坐下,我們好說說話。”
拇指緩緩轉動指上一枚碧玉扳指,透過密密層層紅梅也不知望向那邊,久久未曾收回視野。
“方纔聽瑾瑜提及賑災賦稅的事情,彷彿都已經處理了?”夕若煙淺聲著開口。
聖上忙於朝政,卻常常都會抽出閒暇時候去鳳鸞殿用膳,偶爾陪著禦花圃中漫步,二人舉案齊眉,如膠似漆,一如往昔的聖上與皇後,羨煞旁人。
梅枝無辜,探入殿中亦不過帶來屋室一點紅,可兒卻不一樣,一旦有了虎狼之心,若不儘早撤除,恐將來後患無窮。
聽聞腳步聲聲,北冥風從沉思中抽出心神,轉頭一眼瞧見衣裳薄弱的柔弱身影,再不顧其他,倉促迎了疇昔。
見他不語,夕若煙垂了頭,拉著他的手緩緩撫上小腹,清澈的眸子溢位點點淚光,卻微微一笑:“腹中胎兒已經足月,待得玄月他便要來臨在這個世上。”
賑災一職雖說是救百姓於磨難,乃是善舉,可長途跋涉不說,哀鴻餓得久了不免不聽指令,既操心又費心,臨了最後,也一定會撈得著甚麼實際好處。北冥祁身份高貴,實在不必去淌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