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零卻見她似有苦衷,忍不住問:“用飯的時候就見你心不在焉的,如何,但是有苦衷?”

夕若煙心底處的弦忽被震驚,抬起的手懸在半空,半晌才緩緩落下。

“阿姐你真好。”雲笙揚起光輝一笑,抱著夕若煙手臂一個勁兒晃擺,活就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當時她還隻要十五歲,個頭也才隻到了北冥風胸口,恰好氣性卻大,也不顧著閨秀的禮節,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麵前的浪蕩公子哥,也學著那捏腔的語氣嘲弄:“喲,這不是那日在雪梅林的風雅公子嘛,你不是矜持崇高非常嗎,如何現在也肯自降身材來此人間炊火之地啊!”

夕若煙自是喜不堪喜,忙帶著慶兒倉促去了西角門。

舞娘輕歌曼舞,琴師彈奏動聽絲竹,嫋嫋琴音化作天籟繞梁三日,卻消不過民氣不古,各懷苦衷。

宮中設席,夕若煙倒是得了餘暇,一早帶著雲笙出宮去了祁府。

夕若煙大喜,忙拉著他去了小攤處。

“剛蒸好的梅花酪,正溫熱著,向來是你喜好的。”夕若煙探了探溫度,這纔將碗盞推至雲笙麵前。

雲笙低頭冷靜道了句,眸中淚光閃動,鼻尖模糊紅潤起來。

又見她低頭悶悶不樂的模樣,對常日最愛的零嘴都提不起半點兒興趣,暗忖不對,複才又伸手撫上她頭頂,極是和順的哄著:“如何了,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是禦膳做得分歧你胃口呢?還是宮裡的丫頭們服侍得不細心?奉告阿姐,阿姐替你出氣。”

“跟我去了就曉得了。”

一個粉色小豬模樣的燈籠,夕若煙愛不釋手,晶亮的眸中亮光瑩瑩,思路不由飄回疇前。

夕若煙昂首調皮一笑,挽著北冥風的手俄然指著劈麵一個賣燈籠的處所:“我要阿誰。”

祁零含笑捋了捋髯毛,心中已是瞭然:“但是,為了那一名?”

夕若煙拉著北冥風的手走在人群中,偶爾抬手撥動頭頂花燈垂下來的流蘇,笑容妍妍:“本來你說的成心機的處所,就是這兒啊!”

“如何樣,還合你情意嗎?”北冥風轉頭看她,目光寵溺,語氣暖和。

白日裡冷僻的街麵一到夜裡便熱烈起來,雲笙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又因著年夜需守歲,更是半晌靜不下來,早早用了飯便拉著祁洛寒跑出了府。

雲笙連連點頭,接過銀匙,就著麵前那碗梅花酪大快朵頤起來。

夕若煙連連點頭:“猶記得前次逛燈會,已經是五年了。恩,彷彿除了我們長大了一點,也冇有其他不一樣的嘛。這裡,還是一樣的熱烈,還是一樣的人多,還是一樣的……有你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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