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門處並無小廝,現門已大開,夕若煙提裙上了台階,目光所及之處,一個苗條的人影正立於馬車前負手而立。她大喜過望,忙提裙奔了疇昔。
“在那兒啊?”
祁零的聲音自後響起,夕若煙恍然回神,回身淺淺一笑:“那裡是躲清淨,不過是不想礙著他們,以是跑這兒來賞夜景罷了。”
“剛蒸好的梅花酪,正溫熱著,向來是你喜好的。”夕若煙探了探溫度,這纔將碗盞推至雲笙麵前。
雲笙連連點頭,接過銀匙,就著麵前那碗梅花酪大快朵頤起來。
夕若煙自是喜不堪喜,忙帶著慶兒倉促去了西角門。
雲笙一聽頓時雙眼放光:“真的?阿姐真的肯讓阿洛陪我回南詔?”
“如何樣,還合你情意嗎?”北冥風轉頭看她,目光寵溺,語氣暖和。
思及此,她不由對雲笙更加多了幾分顧恤。
白日裡冷僻的街麵一到夜裡便熱烈起來,雲笙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又因著年夜需守歲,更是半晌靜不下來,早早用了飯便拉著祁洛寒跑出了府。
想起前段光陰寄父的身材一向不太好,三天兩端的就受寒不說,前幾日臥病在床,剋日來才稍漸緩色。
皇室宗親已於剋日前由封地回了京都,夜晚齊聚一堂,觥籌交叉,歡聲連連。
當時她還隻要十五歲,個頭也才隻到了北冥風胸口,恰好氣性卻大,也不顧著閨秀的禮節,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麵前的浪蕩公子哥,也學著那捏腔的語氣嘲弄:“喲,這不是那日在雪梅林的風雅公子嘛,你不是矜持崇高非常嗎,如何現在也肯自降身材來此人間炊火之地啊!”
女孩心性的她一眼瞧中了一個兔子花燈,正把玩看得出神,冷不防身後傳來一句討人厭的聲音,他說:“兔子脾氣和順敬愛,跟你大相徑庭,倒是這個與你普通無二,甚是相配。”
祁零含笑捋了捋髯毛,心中已是瞭然:“但是,為了那一名?”
又見她低頭悶悶不樂的模樣,對常日最愛的零嘴都提不起半點兒興趣,暗忖不對,複才又伸手撫上她頭頂,極是和順的哄著:“如何了,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是禦膳做得分歧你胃口呢?還是宮裡的丫頭們服侍得不細心?奉告阿姐,阿姐替你出氣。”
夕若煙大喜,忙拉著他去了小攤處。
舞娘輕歌曼舞,琴師彈奏動聽絲竹,嫋嫋琴音化作天籟繞梁三日,卻消不過民氣不古,各懷苦衷。
“阿姐你真好。”雲笙揚起光輝一笑,抱著夕若煙手臂一個勁兒晃擺,活就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