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語寧口中喃喃,忽覺麵前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已是雙眼緊閉,再不曉世事。
凝著她一臉淡然輕鬆的模樣,又想想剛纔從下人丁中傳聞了她仗殺花襲月的事,他不過隻分開上京幾天,好好的一條性命,一夕之間隻為了她一句話而香消玉損。現現在,她卻仍能如此安然的倚在那邊,果不愧是鎮南王的女兒,一樣的心狠,視性命如草芥。
北冥祁冷哧一聲:“上官語寧,你少做出如許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樣來,本王已不會再信賴你了。不管你大要再做得如何的純真仁慈,可你彆忘了,就憑著你腹中的那塊肉,你就不是甚麼良善之輩。”
“罷了罷了,好生養著就是,來日誕下嫡宗子,本王不會虐待你的。”北冥祁負手於背,狹長的眸中透出多少精光,唇邊扯出一抹弧度,隨即再未幾留,回身揚長而去。
嫡親骨肉他在乎,可倘若他孩子的母親是如許一個心機陰沉,不折手腕的女人,即便是生下了世子,將來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出息。
上官語寧恍若未聞,顫顫巍巍地走向窗欞邊,玉手推開,一陣冷風忽的灌進,倒是叫人立時復甦了幾分。
扯了扯唇角,北冥祁一遍一各處撫著她的小腹,可貴一次的暖和了語氣:“你放心,虎毒尚且還不食子,你固然不是本王心中屬意的王妃人選,但如果能為本王生下一個兒子,那也算是你的福分。”
伸出的指尖微微頓了頓,上官語寧俄然間迷濛了雙眼,等回過味來,倒是滿心的苦澀。
美人皮,蛇蠍心,當真是如此。
“不消了,給我吧。”
語氣冷酷,更帶著詰責。
“銀漪。”
向來曉得北冥祁絕情,可這般連本身的親生孩子都不在乎,上官語寧纔是真真的寒了心。
“七色花,七色花,七色花……”
“上官語寧――”
淚水似斷線的珍珠般滑落,下一刻已是被淡然拭去:“王爺此番前來問罪,為的,究竟是阿誰死不敷惜的伶人,還是因為她酷似或人。好不輕易找來的替人,卻叫我一句仗殺給就義了性命?”
藥味苦澀,隔著老遠聞到已是非常刺鼻,如此近的間隔,更是叫上官語寧隻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不由緊緊皺了眉頭。
銀漪不忍去看,卻也在彆過甚的頃刻,滾燙的淚水無聲滑落。
“快,手劄到平州給我父王,讓他傾儘儘力務需求找到七色花,哪怕不吝重金也要找到,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