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丫頭也是個賊心難耐的,不好好守著門,竟還把門開了個小縫俯耳聽聲。但到底就是個丫環,膽量還是小的,以是當祝空月帶人衝出去時,把這丫頭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要跑。
忘川在背麵聽得直皺眉,隻道那祝家大蜜斯祝空月說得還真是一點都冇錯,柳氏公然不是盞省油的燈,竟然打起了府裡管家的主張。她悄悄在背麵跟著,眼瞅著齊管家進了柳氏的院子,像模像樣地說了兩句關於炭火盆的事,再然後,春桃從房裡退出,還悄悄帶上了房門。未幾時,就見裡頭紅燭燃起,有柳氏的笑傳來……
她心中不平,一把將兩隻紅燭打掉泄憤,再看看腳下紅燭,卻又感覺這番苦心就如許毀掉實在華侈,因而哈腰親身撿了起來,再回過身對春桃說:“去,把齊管家叫來,就說我屋子裡的炭火盆燒不旺,讓他來看看是如何回事。”
“這不是還冇拿走麼?”忘川指著春桃手裡提著的手壺說:“既然是為大蜜斯燒的,現在我來取了,理應把這壺給我。至於柳姨娘那邊,再燒就好了。”
忘川勾唇而笑,很快就從院兒裡退了出來,轉而跟上了那一樣往外頭走的春桃,一向跟到灶台,便看到春桃跟灶台的下人討要熱水。她心機一轉,也跟著走了出來,看著春桃手裡的那壺開水,再瞅瞅已經空了的爐灶,不滿地說了句:“這不是給大蜜斯預備的熱水麼?怎的給了旁人?”
那丫環再反覆道:“老爺那頭的小廝過來回話,說老爺今晚過夜大夫人房中,不往我們這邊來了。”
“如何了?”祝空月聽出她言語間的躊躇,不由得問道:“一壺熱水罷了,能出甚麼事?”
忘川跟著幫腔:“奴婢也感覺柳姨娘那院子太放肆了些,如許的話就算內心想著,也不該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呀!”她添油加醋,涓滴不怕祝空月去跟灶間的人對證。過了今晚,那柳氏落得個甚麼了局都不曉得呢,誰還會再替她說話?“蜜斯,如許下去也不是體例呀!這不是要被人欺負死了?”
“怕甚麼?”齊管家書心實足,“又不是頭一回,你小春桃的模樣我還少瞅了?要提及你跟柳姨娘,我的內心還是向著你的,卻無法她是主子,我要不把她給奉侍好了,將來也不好跟她開口把你討到房裡。”
可忘川卻一點都不讓份,剛強地說:“不管是不是我先定下的水,大蜜斯是嫡女,天然得可著她來。柳姨娘雖也是老爺的女人,但到底為妾,府裡端方向來都是少爺蜜斯比妾大,妾再得寵,見了大蜜斯也要恭恭敬敬,春桃女人為何連這事理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