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是鎮遠侯。”

上方傳來男人暗啞的聲音,喬昭渾身一震,驀地昂首。

“不會吧,我們將軍與黎女人一向好好的啊。”

喬昭眼角驀地潮濕了。

邵明淵走到涼亭中,在石凳上坐下,叮嚀跟過來的親衛:“拿酒給我。”

對方在她將來之前明顯已經喝了很多酒,眸子裡帶著水光,眼尾處微微泛紅,看起來少了幾分清冷自恃,多了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味道。

那一年對於他不再是看客,而是實實在在的血雨腥風,人們聞到的每一絲血腥味,都有他親人的血。

喬昭當真凝睇著邵明淵的眼睛。

喬昭忙走疇昔,取脫手帕替他擦嘴。

邵明淵悄悄點頭:“對,明康五年的鎮遠侯。”

邵明淵閉著眼,心中彭湃的痛苦與氣憤彷彿終究找到了宣泄口,用力攬住那一點暖和,緊跟著翻江倒海的感受襲來。

“是不是很不測?”邵明淵緩緩笑了,濃烈的酒氣拂到喬昭麵上,讓少女白淨的臉頰出現朵朵桃花。

喬昭睇他一眼:“躲甚麼?你甚麼模樣我冇見過?”

濃烈的酒香讓她有些發懵,彷彿連思路都不清楚了,隻得推推擁著她的男人,歎道:“不是說有甚麼事都會奉告我嗎?你才向我父親包管過的。如果說話不算話,把穩你嶽父大人再找你喝酒交心。”

如果悶在內心,她甘心他喝醉了說出來。

“冇事,都疇昔了,今後有我陪你呢。”

喬昭心中一動:“庭泉,這是不是申明把你外室子身份傳得沸沸揚揚的人並非蘭山一派,而讓蘭山重視到你,從而對你乃至靖安侯府脫手,纔是對方終究的目標?”

“不消抱愧,喝酒也是減輕壓力的一種體例。”

邵明淵一把抓住喬昭的手:“昭昭,你彆走――”

“那這小我是誰呢?”

喬昭麵帶猜疑看著邵明淵:“邵明淵,你到底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

邵明淵點頭。

站在亭外的親衛麵麵相覷。

喬昭歎口氣:“等著,我叫人給你送水,我去煮醒酒湯。”

喬昭舉杯碰了碰邵明淵的酒杯:“與君同飲。”

邵明淵點頭:“醒酒湯能夠不喝,歸正你彆走。”

喬昭衝送她來的親衛點點頭,親衛們見機走遠,她這才快步走進亭子,在邵明淵身邊坐下來。

邵明淵舉杯一飲而儘,又倒了一杯酒。

他竟然是鎮遠侯的兒子,阿誰很多人提起時或是可惜或是躲閃的鎮遠侯,纔是他真正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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