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桓溫曾成心為三子桓歆求娶王坦之女,王坦之歸告其父王述,王述果斷不允,以為桓溫子皆不甚賢,這當然是一個啟事,而更首要的啟事是頂級士族太原王氏從骨子裡看不起龍亢桓氏,以為桓氏是兵家子,這讓桓溫很憤怒,陳郡謝氏現在另有求他桓溫,桓豁嫁女給謝玄應當能成。

南淝河船埠,桓伊見到陳操之,熟視久之,待陳操之見禮畢,方笑道:“此真楓林渡口吹笛少年乎?光陰倥傯,五載疇昔了,昔日文秀少年長成英偉男人,江左衛玠亦能為國效力了。”執陳操之之手,言談甚歡。

陳操之道:“可貴一見,此名火燒雲,俗諺雲‘早燒不出門,晚燒行千裡’,明日應是一個大好天。”

三月十五,西府舟師至巢湖,但見煙波浩渺,湖岸群山巍峨,讓人胸懷一寬,桓溫命船隊泊於巢湖東南岸,明日橫渡八百裡巢湖,再經南淝河到達合肥。

一眾文吏武將都覺有激昂慷慨之意。

晉太和元年三月十一丙申日,桓溫率西府舟師兩萬,分乘大小三百餘艘戰船經濡須河逆流而上,濡須河上通巢湖,下接長江,自漢朝以來就是兩淮與長江交通的首要水道。

陳操之唯唯,他宿世走過大半其中國,東漸於海、南至天涯、西出陽關、北遊天池,但此生的確是第一次踏足江北。

謝道韞道:“我聞前日在建康,你讓仆人購買了很多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石鐘乳、礜石,此非五石散乎?子重意欲何為?”

一邊的謝道韞也再次感遭到無處可可去的哀傷。

陳操之道:“遲早雲霞蒸蔚,表示雨季將至,我覺得天降雨水有定命,既然江東乾旱,江北必然多雨,或有洪澇之災。”

周遭八百裡的巢湖一日橫渡,西府兩萬舟師延南淝河逆行,於三月二十一日到達合肥,前來驅逐的是淮南太守桓伊、建威將軍檀玄,帶來的動靜是,西中郎將袁真已自壽陽出兵汝南,賊勢已怯,不日將有戰況回報,請桓大司馬暫駐合肥。

陳操之道:“能服食此高貴五石散者,當然不會是淺顯百姓,以是不消擔憂流毒害民,並且五石散自東漢開端風行,當今效命於氐秦和鮮卑慕容氏的漢人士族,諸如關西六大姓。韋、裴、柳、薛、楊、杜,多有服散者,亦算不得我遺毒中原。”

1、流毒五石散

魏晉名流放浪形骸、疏於禮法,桓溫見很多了,含笑道:“可貴聽到陳掾笛曲,吾亦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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