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滔不敢再多言,心道:“把陳操之留在長安,這倒是風趣的事情,苟太後既信佛,也縱慾,陳操之將入苟太後闈中乎?衛將軍能容得下陳操之!”
王猛看了竇滔一眼,淡淡道:“客歲冬,陳操之在會稽土斷但是成績卓著啊,並非隻會空口談玄之輩,並且陳操之與顧愷之在建康瓦官寺畫的佛像壁畫,聲傳北國,燕、秦都有佛陀信眾不遠萬裡前去建康觀禮,歡樂讚歎而還,苟太後亦知此事,月前得知陳操之將來長安,便要陛下留陳操之在秦為官,好為秦國的梵刹畫像,嗬嗬,以是說陳操之能不能回到江東還要看他本身的本領。”
王猛謙善了一句,又道:“陳操之此時想必已到了洛陽,洛陽現在隻剩沈勁的八百弊卒,若無援兵,不出三個月,洛陽必為慕容恪攻占,目下河南之地已儘被燕略取,洛陽孤城失守以後,秦、燕將在河北、河南對峙,此非我所願也。”
魏晉之際,上至王公貴族,下至百姓百姓,都以為兒歌是上天預示國度和大人物禍福的,苻堅就有“草付臣又土王鹹陽”之說,江東那麼多以石為名字的人也是因為一首兒歌,謝安石、謝萬石、桓石虔都是為此,既然時人這般科學兒歌,陳操之當然要充分操縱之。
王猛淡然一笑,淮北諸塢能收伏當然好,未收伏也不傷大局,秦軍目前隻籌算掠奪荊蜀之地,對於淮北和中原,先讓晉燕鬥個兩敗俱傷那是最好。
竇滔漲紅了臉,辯道:“蘇道質本已被我壓服,不料出使我秦國的晉使陳操之路經蘇家堡,此人對王尚書招攬淮北諸部的戰略彷彿知之甚悉,既如此,蘇道質又如何敢再歸附我秦國!”
竇滔既羞且憤,但本身辦事不力,也不敢自辯,忍氣吞聲罷了。
竇滔慚愧不忿,答道:“陳操之,江左風俗甚重,以容止自矜,誇誇其談,不知所謂。”
王猛道:“上回晉人帶來的兵器,公然精美,晉欲以此換我秦國的戰馬,我則與之壯齡的騸馬,隻可供差遣5、六年,又不能生養,如此,晉始終不能建立起強大的馬隊,對我秦國構不成威脅,待我掃滅強燕,再圖江東,九州歸一,開承平亂世。”
楊放心領神會,不再多說,隻是問:“公既欲與晉和談,何如又厲兵秣馬要攻荊襄?”
見竇滔羞赧,王猛乃溫言道:“連波賢侄,此事非你之過,誰會推測那陳操之會到蘇家堡!隻是如許一來,我大秦收伏淮北諸塢的戰略要全數落空了。”停頓了一下,問:“連波賢侄覺得那陳操之是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