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博士也不敵陳操之,王寔眉頭舒展,五經隻剩下《周易》和《詩經》了,王寔內心很清楚,在關中,易和詩無人能出他之右,這《易經》和《詩經》理應由他來與陳操之辯難,但現在王寔有些畏難,陳操之篤定安閒的神態給了他很大的壓迫,他是氐秦儒學第一人,秦主苻堅又在高座上,這如果辯不過陳操之,那他可就顏麵儘失了。

苻堅嚴禁老莊圖讖之學,犯者棄市,王寔一聽這話頓時漲紅了臉,憤怒道:“陳使臣,休得胡言,老夫這是解易,與老莊何乾!”

原以韋讓會語塞,不料這白髮老者義憤填膺道:“你敢自比賢人!”

韋讓“哦”了一聲:“百不及一就敢在我大秦太學與我五經博士答辯!”

端坐一邊旁聽辯難的苟太後和苟皇後姑侄二人都諦視陳操之,看這悠遠江東來的美女人摺扇輕搖、風騷俶儻的模樣,苟太後心道:“真是奇哉,這陳操之不是人稱江左衛玠嗎,原覺得應是荏弱秀美的男人,不然的話何故看殺衛玠,未料這陳操之涓滴不見文弱之態,文雅俊美中更有剛健之姿,你看他坐在那邊矗立如秀樹,有興旺蔥籠之美。我關中男人不是鹵莽便是愚蠻,要麼就是文秀如孌童,何曾有如許秀峻的美女人!”

陳操之道:“百不及一。”

薛博士搜儘胸中所學也難不倒陳操之,心慌之下把楊雄的《法言》當作孔子的群情來駁陳操之,被陳操之靈敏地揪出,薛博士大慚,再辯下去已無趣,沉默退後。

十3、激辯群儒

陳操之淡淡一笑:“亦無不成,就教罷了。”

王寔答道:“以理言之謂道,以教言之謂一,以體言之謂之無,以奧妙不測謂之神,應機竄改謂之易。”

苻堅目視王猛,王猛撚鬚淺笑,不發一言。

韋讓問:“葛稚川通五經否?”

王寔低聲道:“這個年青的晉使鄙視我大秦學子啊,他要一小我應戰我等,陛下親臨,我等能言敗乎?”

韋讓滿麵羞慚,在秦主苻堅和合座學子麵前實在是丟不起這個臉,正待抗聲再辯,卻聽太常丞兼易經博士王寔低聲道:“韋博士少歇,讓薛博士與他相辯。”

王寔想後發製人,說道:“陳使臣遠來,我當謙遜,請陳使臣先問。”

陳操之道:“葛師賅博如海,豈限五經之學!”

陳操之行禮道:“請王博士出題。”

氐秦太學的春秋博士有三位,彆離治《春秋左氏傳》、《春秋公羊傳》和《春秋榖梁傳》,王寔讓精通《左氏春秋》的梁博士與陳操之答辯,兩邊就“僖公五年,晉侯假道於虞以伐虢,宮之奇諫,虞公曰‘吾享祀豐潔,神必據我。”展開狠惡辯難,陳操之對左傳勤奮頗深,這一年來與詞鋒稅利的謝道韞朝夕相處,不時辯難,砥礪得更加機靈,援引《戰國策》、《論語》、《管子》、《墨子》、《史記.封禪書》,口若懸河、排比滾滾,梁博士幾無置嘴處,又如何辯得過陳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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