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文謙四十四歲,丁幼微二十六,相差十八歲,但丁幼微對這個春秋差異彷彿並不在乎,隻是問:“既有神童之譽,又已年過四十,不知現居何清貴要職,又或者有何著名詩文著作?”
吳氏恨不得丁幼微當即嫁出去,忙道:“褚氏與我丁氏同為錢唐大族,詩禮傳家、家聲謹慎,這個禇文謙自幼有神童之譽,才調之高陳慶之難望其項背。”
丁異心道:“士族後輩自幼練習書法,禇文謙固然才名不顯,但四十多歲了,書法如何也不會差,不至於比不過一個孺子。”便道:“那好,我這就去對禇君說,就當是遊戲一場——不過叔父有言在先,過後你如果再推托不肯出嫁,那我錢唐丁氏就冇有你這個女郎!”
丁幼微聲音微顫,但意態決然:“叔父連這點小事都不肯成全幼微,那麼幼微寧死不嫁。”
禇文謙有點摸不著腦筋,丁異這是要乾甚麼?他是來求親的,卻讓他和一個豪門少年賽書法,這的確是欺侮,真是豈有此理!但丁異用這類開打趣的口氣說出來,他又不好現出不悅之色,那樣豈不是顯得迂執冇有雅量,並且論書法,他頗精漢隸《禮器碑》,三十多年浸淫,賽過一個豪門孺子是不在話下的,隻好笑道:“既然全常侍和丁舍人都要看那陳操之的笑話,鄙人敢不作陪。”
丁幼微心想:“另有尊朱紫物在場?那就更好,小郎較藝勝了阿誰禇文謙,禇文謙礙於麵子,定會羞慚而退。”點頭道:“是。”
陳宗之彷彿發覺這個老婦人來這裡的目標是想奪走他孃親,眼神仇恨,若不是陳操之束縛住,這八歲男童底子不會去接那些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