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感覺有些好笑,謝道韞因為是女兒身,又未帶侍婢,當然不便在範氏莊園過夜,未想範寧就曲解了,這也難怪,範寧對桓溫是視若仇敵的,客歲會稽王意欲辟範寧為舍人,為桓溫所諷,遂寢不可,桓溫要壓得他範氏無出頭之地——

陳操之道:“範公過譽了,這位祝兄棋力就不在我之下,我二人對弈多局,互有勝負。”

範寧道:“爹爹,能說出‘無善無惡乃心之體、有善有惡乃意之動、知善知惡為有知己、為善去惡當在格物’如許真知灼見的豈是卑瑣之輩,子重胸中自有浩然之氣在。”

範汪眉頭皺起,細細思考,歎道:“操之識見之明,人所難及,真乃王佐之才也。”

範汪看了看陳操之與冉盛,說道:“此室隻要我父子與子重兄弟二人在,儘可直言——子重儒玄雙通、修身有德,是否想立一家之學、為後代師表?”

範汪這個題目很鋒利了,陳操之心知本身必須慎重答覆,緩緩道:“我覺得桓公縱有異心,亦可貴逞。”

陳操之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桓公即使構造算儘,何如壽命有限,桓公要斷根異己、要獲得南北大族的推戴,冇有十年的運營是難以勝利的,而桓公五子皆庸碌,難繼桓公之誌。”

出了吳郡南門,謝道韞騎著褐色牝馬與陳操之並行,謝道韞身高有七尺一寸,約合後代一米七三擺佈,即便在男人當中亦算得中等身材,但是騎在頓時,謝道韞卻顯得矮小,無他,上身短而下身長也,平時長衫超脫感覺,現在騎在馬背上,就看得出謝道韞的雙腿格外的長——

涇河邊範氏莊園的竹林明顯是經心栽種的,除了那四時常青、矗立娟秀的翠竹,還植有紫竹、赤竹、湘妃竹和琴絲竹,坐隱亭左邊另有珍稀的碧玉竹和龍鱗竹,坐於亭上,遊目四顧,竹林色采斑斕,好似春夏繁花到處。

陳操之知伸謝道韞不便孤身在此歇夜,便道:“那好,我送英台兄回郡驛,再來向範公請教棋藝。”

與陳操之一席談,範汪恍若撥雲見日,氣度大暢,說道:“我老矣,他日操之若要重修北府兵,我必效微勞。”又道:“征虜將軍劉建,原為我製下,現亦賦閒居家,劉建有一子,名劉牢之,年方十五,麵紫紅色,身量雖不及介弟雄渾,然神力驚人,且沉毅善運營,若建北府兵,此人可為前鋒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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