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喜與葛洪春秋相仿,二人很有友情,十二年前葛洪曾來四明湖畔下小住了半月,與虞喜談天論地,虞預當時髦在京中為散騎侍郎,厥後回籍時聽兄長提及,虞喜以為葛洪是東晉第一博學之人,以是虞預聽陳操之說葛洪是其師,不免駭怪,又聽陳操之獎飾其兄虞喜的《安天論》,本來對陳操之的惡感消減了很多,但還是以為陳操之是逢迎之詞,便道:“請試論其詳。”

轉念又想,謝道韞讓人在這裡等著奉告他這些,應當是不想讓他去見戴安道先生吧,免得泄漏了謝道韞男扮女裝退隱的這一驚人的奧妙。

虞嘯父舉薦畢,虞預便道:“聽聞陳左監也學天文曆法,可知蓋天說、渾天說、宣夜說之異同?”

陳操之道:“要搜檢還得比及冬月二十三日以後。”

那謝氏私兵戴上鬥笠,邁步便走,走了幾步又返來道:“好教陳郎君得知,剡溪戴安道先生昨日從山陰來此,現還在莊上。”說罷倉促去了。

陳操之應道:“是,並且大災以後必有大疫,虞侯若信長輩之言,令族人開湖蓄水,早為防備,當能減輕災害影響,我今來會稽複覈土斷,曾表奏尚書檯、司徒府,請將此次土斷檢籍所得的戶人用於今冬明春修建水利通渠,讓會稽數萬頃良田可開端抵抗旱澇天災。”

虞預聽陳操之這麼說,便不再挽留,讓虞嘯父代他送陳操之一程。

一行人冒著北風趕路,三旬日午後趕到上虞縣東關小鎮,陳操之讓小嬋等人都在小鎮堆棧歇下,他與冉盛二騎馬前去二十裡外的東山謝氏莊園。

虞預又是沉默,讓虞嘯父先帶著陳操之、冉盛諸人去用餐,午後再到四明山玩耍一番。

陳操之點頭道:“明日歸去。”心道:“我從星象、史鑒兩方麵都對虞預說得很清楚了,支撐土斷是順天報命之事,若他還不悟,那就必須予以強力打擊,我記得五十年後稱帝的劉裕就在義熙土斷中正法了會稽強豪虞亮,虞亮應當就是虞預的孫子輩,刁悍的虞氏家屬老是要低頭的。”

彆了虞嘯父,陳操之和冉盛二十餘人抓緊趕路,朔風冷峭,嗬氣成霧,騎在頓時非常酷寒,陳操之便到牛車上坐著,冉盛倒是不怕冷,騎著明白馬跟在陳操之牛車邊,大聲道:“這數百裡來回,阿兄也說得口乾舌燥,這虞氏就是不提交出隱戶之事,依我說乾脆就把那乾癟老頭給抓了來,免得下次還要跑一趟,可惜我那八十名軍士都留在了建康,現在還是過於勢單力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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