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騏領命而去,陳操之與劉牢之率三百餘眾日行百裡,於三月十二日來到長江北岸,對岸便是北固山,北固山下就是京口城。
桓熙到任才半個月,就被趕出了京口,這雖不滿是他的任務,但自感顏麵儘失,並且左頰破壞,傷愈後也必有個大疤,豈不是大損威儀,以是表情很惡,召沈赤黔來怒斥,說是沈赤黔部下的軍士昨夜不肯奮力向前,導致京口有失——
陳操之問明環境,也對郗逸之等人說了他派人往壽州道反對庾希信使的事,庾希雖不見得會行這一步,但未雨綢繆、防患於已然老是不會有錯,郗逸之深覺得然,決定暫緩攻城,一麵派人送糧去北岸佈施劉牢之帶來的私兵,那三百劉氏私兵仍然留在江北,或有大用。
高平太守郗逸之與遊軍都護郭龍的二千步兵,至曲阿與縣令弘戎、北府部曲督沈赤黔的二千餘軍士合兵一處,四千餘眾兵圍京口城——
謝琰俄然驚呼道:“不好,範武子還在城中,另有武猛處置何謙也未跟出來!”
三月初七渡淮河時,陳操之驀地想到一事,庾希既叛,必定矯詔擴大陣容,壽州袁真為桓溫所忌,庾希或許會引袁真為援,當即命蘇騏領三十人星夜南下壽州,封堵滁州至壽州諸要道、反對可疑人等,若三日內未有所獲,則留數人往壽州密查動靜,其他人返還京口彙合——
陳操之一行於仲春二十八日至淮陰,拜見徐、兗二州刺史兼平北將軍郗愔,陳操之執後輩禮甚恭,郗愔早幾年便聽兒子郗超盛讚陳操之,一起直無由得見,此番相見,公然儀表不凡,接談之下,更是名不虛傳,對陳操之甚是禮遇,為陳操之引見帳下文武官吏,並先容兩淮諸塢近況——
桓熙臉上裹著布條,鼻子嘴巴遮了大半,甕聲甕氣道:“範氏與庾氏乃是世交,庾希不會害範武子性命的,至於何謙,怕中凶多吉少。”
“江左衛玠”陳操之之名那個不曉,那幾個軍士雖不識得陳操之,但見為首之人長身玉立、俊美開朗,猜想不會有錯,便著陳操之數人去見高平太守郗逸之——
陳操之先派數人渡江密查動靜,獲得京口城被重重圍困的動靜,便命一眾劉氏私兵暫駐北岸待命,他與劉牢之帶了數人過江來見高平太守郗逸之,郗逸之是郗超族兄,聞知司州司馬陳操之趕返來了,從速出迎,何謙、沈赤黔聞訊倉猝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