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裡又下了一場雪,到了今早都不見停,雪絮如鵝毛般紛繁紛繁落個冇停,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她身上大紅繡金牡丹披風上雪花未融,頭上肩上落得都是,皎皎容顏被凍得發白,愈發襯得唇瓣粉紅,一啟一合喋喋不休。
果不其然,冇等他開口回絕,薛紛繁已經緩緩開口:“傅容才從邊關返來,身負軍功,尚將來得及療養。皇上您遣他去隴州除匪,本是為民除害的功德,但是聽聞那處山賊堆積,傅容此去隻帶了兩百兵,無異於以卵擊石。民婦大膽,請您再增派五百兵力幫手……”
“既然說完了,那便來跟朕看樣東西。”他伸手遞到薛紛繁跟前,手指苗條,骨骼清俊。
他是用心那麼稱呼的,“小綿羊”這三個字實在有些含混,薛紛繁麵上頓時閃過一抹不安閒,黛眉微微蹙起。合著他對傅容過分,又將本身囚禁皇宮,薛紛繁來時便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如果傅容出事,她大略也不會好過。
她已嫁為人婦,如果跟皇上獨處一室,指不定傳出去被人如何編排,萬事必須多上心。
紀修掀起唇角無聲一笑,將奏摺扔在桌案上,懶怠閒散地睇向薛紛繁:“傅夫人方纔不是還理直氣壯的,如何到了朕跟前就成了小綿羊?求朕恕罪,你何罪之有?”
他明顯冇聽薛紛繁的話,無怪乎讓人活力,薛紛繁正考慮著如何再說一遍,麵前緩緩映入一雙皂靴,紀修已經立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