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瀟甩了甩頭,水珠沿著棱角清楚的臉滑落,他抬手隨便抹了一把,聞聲身後腳步聲,他靈敏地轉過了身。
亭子裡備下了茶酒果子,又點了香爐,幾人一道對著那織女星拜了拜,這才落了座。
便是常日裡心中總有小九九,這個時候,倒也生不出那些心機來了,紛繁安撫了杜雲茹幾句。
杜雲茹談笑了幾句,漸漸就有些降落下去。
姐妹四人結伴往園子裡去,前後都有丫環婆子掌燈籠,倒是不暗淡。
待清算安妥,走進書房時,穆連瀟一眼就看到了那隻錦盒。
花瓜?
七夕是女人們的七夕,對於當家太太的苗氏,每年七月最最要緊的還是中元節。
離杜雲茹出閣,也就一個多月了罷了。
吳老太君深深看了周氏一眼,周氏與穆元策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家訂婚後也冇如何避嫌過,乾係遠比穆連誠與蔣玉暖靠近,如果她講究那些,還能讓周氏進門掌家?
若不然,如何會雕鏤出如許的花瓜來?
夏老太太數完了,又誇獎了幾句,這才讓女人們都散了。
京中流言四起,穆連瀟內心裡對受了無妄之災的杜雲蘿多少有些慚愧,待石夫人來轉述杜家的意義時,他才幫著說了幾句話。
這般心靈手巧的女人,笑起來必然是甜甜的。
莫非,端五當時,她在岸邊看著他?
夏老太太愛花草,叫蘭芝捧上來一個個瞧了:“這是桃花,這是芍藥,這個是牡丹,另有鳶尾……”
兩隻拜月的玉兔活潑敬愛,最叫夏老太太喜好的是一隻荷花籃,不但那籃子是炸出來的,裡頭的各式花草也是巧果。
很久,才放下蓋子,取出那龍舟,細細看那花瓜。
自家女人長臉,但是比甚麼都要緊的。
他光著膀子,順手抄起了院子裡的水桶,走到水缸旁打了水,連續澆了幾桶。
蘭芝簡樸數了數,笑著道:“老太太您看,這裡頭十一二蒔花,各個都分歧哩,三女人當真是蕙質蘭心。”
要早知那****在岸上,便是他自個兒抽不出身,也要叫身邊的幾個小廝遠遠去望一眼。
這般一想,心中倒是存了個動機,待杜雲蘿生辰時,他倒是能夠雕些東西送她,隻是不曉得她的模樣,不曉得甚麼東西襯她。
苗氏坐在一旁抿茶,喜笑容開。
可現在看著這隻龍舟,穆連瀟腦海當中冒出了一個動機,他想曉得,這個把他雕鏤得栩栩如生的杜雲蘿,到底是個如何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