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喚住了甄氏,道:“三弟妹,都是當孃的,我也反麵你繞圈圈,雲瑛的及笄禮,是我當今心頭的大石。”
甄氏持續道:“她是聽雲諾說的,當時隻感覺驚詫,有些懵了,但婚姻一事,本就是父母之命,有老太太老太爺做主,她一個女人家的,能插甚麼嘴?也就悶在內心,等著老太太拿主張。成果,我們和侯府那兒還冇說安妥,外頭就起火了。雲蘿感覺,不管之前老太太與老太爺是如何想的,到了現在,為了名聲,這婚事也隻得應了。”
也好,你幫我我幫你,擺佈不相欠。
妯娌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蓮福苑。
甄氏應了,陪著說了幾句話,見無事了,便退了出來。
“哭,哪個不哭?換我,我也哭死了!”苗氏語氣不善,可見是氣壞了。
甄氏眉宇一挑,苗氏方纔幫她說話,這是來討回了。
甄氏應了一聲,又道:“老太太,媳婦有個主張,隻是不曉得妥不鐺鐺,因此來和老太太商討。”
事已至此,她便是在蓮福苑裡鬨上一回,也不見得能給杜雲瑛減小喪失,反而會惱了夏老太太,連之前說好的正賓人選,指不定都飛了。
甄氏亦淺含笑了笑,夏老太太鬆了口,底下事體又便利些:“老太太,事情遲則生變,安冉縣主那邊……”
曉得夏老太太偏疼,苗氏特地在風景兩字上咬了音。
苗氏得了這句話,多少放心了些,道了一句謝,兩人也就散了。
內心置氣,嘴上是千萬不敢翻舊賬的,苗氏賠笑道:“就是難請,這才費了些工夫,我們兩家早就商奉迎了,隻是定遠侯府多年冇辦過喪事了,又是世子爺的大事,這才商定,比及端五進宮存候時求聖旨……”
夏老太太斜斜看了苗氏一眼,也不說話,隻是緊緊抿著唇,苗氏後脖頸一涼,垂下了頭。
在過來的路上,想要說的話,甄氏已經打了一遍腹稿了,見老太太問起,她便道:“雲蘿與我交了個底,說是之前就曉得兩家議親的事體了。”
夏老太太再是活力,見苗氏說故事普通,反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麵子裡子都讓你說全了!”
外頭都說,杜家幾個姐妹密切,杜雲瑛出入又常常與杜雲蘿一道,丟臉時一併扳連了,得了好處時,總不能拉下吧?
等甄氏行了禮,夏老太太就讓她坐下了:“你也曉得了?”
夏老太太上了年紀,氣歸氣,多少還端著架子,坐得四平八穩。
夏老太太好笑地看著兩個兒媳:“你們倒是會開口,那是甚麼?那是聖旨啊!我們杜家開府到現在,也就老太爺得的聖旨供在祠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