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兗州,最為天下著名者天然當數陳留蔡公伯喈,山陽張公元節、劉公景升、檀公文有。”
樂進固然半醉,畢竟身在客地,保持著幾分明智,不像荀貞那樣直呼表字,而是略帶兩分恭敬地答覆道:“文氏乃宛縣冠蓋,南陽巨姓,文君上繼家傳,人亦勇武,年紀雖少,這一手劍術已是登堂入室了。”
荀貞連連點頭,說道:“以我看來,他三人固然名流,但文謙也並不減色。孤身一劍,冒雪衝風,徒步數百裡為奔師喪,文謙此舉,豈是凡人所為?”
“陳宮、程立、衛茲?”
“若問最優,有三人不成不提。”
“鄙人的劍術滿是自學,怎敢與文君比擬?”
“比起你來如何?”
荀貞嗟歎很久,又舉椀勸酒,並及程偃、陳褒二人亦暫止歌聲,齊齊舉杯。文聘舞劍畢,歸退席中,荀貞也拉了他坐在本身身邊。外邊雖下著雪,屋內很和緩,文聘舞了一番劍,額頭上出了汗水。荀貞親手幫他將汗水擦拭去掉,笑著說道:“仲業,劍舞得不錯。你的教員但是一個擊劍名家,你如故意,今後無妨多多向他就教。”——文聘的教員天然便是荀衢了。
荀貞與樂進碰完酒,換了個話題,說道:“文謙從兗州東郡來。東郡,我從冇去過,不知貴郡中可有何豪傑、名流?”
天時正冷,又鄙人雪,喝酒的處所已不能在院外。前院屋舍處所小,後院南邊的那些單間更不敷用,荀貞將喝酒的場合選在了自住的屋中。為了取暖,在屋角燒起了火盆。
當世人對“名節”的尋求是先人冇法設想的,那些名流、真儒,乃至有一些的販子遊俠們都是真正地做到了“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於生者,故不為苟得也;死亦我所惡,所惡有甚於死者,故得了所不避也”,真正地做到了“捨生取義”。
聽完後,他茫然如有所失,不知不覺把方纔端起的木椀又放到結案幾上,想道:“鮑信、李典、臧霸,另有麵前的這個樂進,都是‘名將’。董昭、呂虔、滿寵諸人,我雖不熟諳他們的事蹟,卻也曉得皆是‘名臣’。有此良臣虎將,曹操怎能不崛起兗州呢?”倒是由此想到了曹操。
“此人不是我兗州人,而是冀州清河人,姓崔名琰,字季珪,本年方弱冠,而劍術已無敵縣中。”清河崔氏原為齊國公卿,是本地望族,且緊挨著兗州,離樂進的故鄉不遠,故此,雖非同州,但樂進卻曉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