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坐了七八人。
“南下行軍,輜重不成全靠人力,還需求車多少、拉車的牲口多少。這些拉車的牲口也需求口糧、芻稾。”
仲春中旬的氣候遲早涼,白日暖。
為了表示對陷陣屯的親信和正視,徹夜巡營,他特地叫上了劉鄧和陷陣屯隊率以上的軍官。
“夫子”,說的就是宣博了。
荀貞笑道:“如何?想奪個頭功?”他拍了拍文聘的臂膀,說道,“這個事兒啊,我現在還不能承諾你。”
原盼這話是實話,他雖有殺陳牛、傳警訊之功,但他也是承平道的信徒,且在西鄉的道眾中很馳名譽,是個“著名道徒”,等朝廷停歇賊亂以後,必定會搜捕天下承平道信徒,他很擔憂到時會連累到他。
“可將另一半折分解錢,隨行照顧。潁、汝之間雖有十萬賊兵,但也有尚未失守的縣城,缺糧之時,能夠當場采辦。”
大前天,也就是練習的第一天,荀貞就遣人去潁陰,一個是給家裡報安然,另一個便是去找原盼。原盼是承平道的信徒,對承平道那一套非常體味,對承平道的高層也很熟諳,有了他來互助,不但可做到知己知彼,如虎添翼,並且在合適的時候,或許還能夠把他作為一個奇兵利用。
春陽回暖,野樹抽綠,遠處道邊野花點點。
荀彧冇有插手陽翟守城戰,不體味黃巾軍的戰役力,是以隻能從局勢上闡發。就像他說的,波才十萬眾居於五十裡間,的確是兵家大忌。這一點,荀貞、荀攸、戲誌才也都看出來了。
王蘭記下,問道:“還需求甚麼?”
“還需求甚麼?”
這個殺字寫得暢快淋漓,占了全部信紙的頁麵。隻觀其字,荀貞就能在腦海中勾畫出荀衢寫時的飛揚之狀。
荀貞將信放到案上,再次整肅衣冠,麵對信箋,拜伏在地,說道:“家長之教,貞服膺。”
“明天暖,裘、複袍等物不需支付,依製:每個士卒襲1、絝1、常韋二。兩千步兵,即兩千襲、兩千絝、四千常韋。除此以外,履、襪、被蓋也是要有的。”常韋,便是禮服。“襲”是上衣,“絝”是褲子。
“這話如何說?”
五千餘石糧,一半就是兩千五百多石,折錢一百五十萬高低。七千五百餘石芻稾,一半就是三千二百五十餘石,按一石三十錢計算,折錢九萬七千五百餘。二者相合,差未幾一百六十萬錢。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