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與戲誌纔在荀彧家見過一次後,再無二次相見,雖說相互有手劄來往,但總感覺有一道隔閡橫在他兩人之間,戲誌才總客客氣氣的。他想將兩人的乾係獲得更進一步的生長卻不能,實在是為此頭疼萬分。
“貞之,且莫笑言。”
樂進從後門進到主院,見一個帶冠、黑衣的佩劍吏員剛好從堂中出來,低著頭往院外走。樂進瞧了兩眼,轉到堂前,登階而上,堂內隻要荀貞一人,正跪坐在案前,在一片翰劄上寫字。樂進在門口脫下鞋,向荀貞揖了一揖,說道:“貞之,在忙呢?”
“這,……。”
第二更。
“我正為此事過來。貞之,你有何事要與我籌議?”
“可有人選?”
他猜的一點不錯。終究使樂進決定留下的恰是他“荀氏”的出身。
樂進在案幾側邊的一個榻上坐下,答道:“昨晚喝酒略多,病酒頭疼,冇有胃口用飯。沐手的時候,就著瓢喝了點井水,——你舍院裡的井水不錯,冰甜適口。”問道,“我剛進院時,見有一小吏出去,垂著個頭,心不在焉的,有甚麼難堪的公事麼?”
處所大姓逼走長吏的事情都常見,更彆說逼走一個鄉佐了。樂進也不奇特,點了點頭,說道:“本來如此。”問荀貞,“那這個黃香一走,鄉佐豈不是空缺無人了?”
“本鄉有一大姓,高氏。黃香與高家子有衝突,產生過爭論,以是他前兩天去找了縣君,提出請辭。縣君將他安排去了彆處。”
“你也看到了,我今為鄉有秩,治下雖不過一鄉之地,公眾隻要萬餘,但要想管理好,也是不易。我身邊的這幾小我,如阿偃、小夏等,大多有勇力而不通文書,文謙你文武雙全,我很想你能留下來助我。”
“陽翟有個朋友,姓戲名忠。我給他寫封信,邀他有空來鄉中看看。”荀貞洗了洗筆,將之放到筆架上曬晾,收好書柬,印上封泥,先放到一邊,這才接上樂進方纔的題目,說道,“不是有難堪的公事。剛纔那吏員是本鄉的鄉佐黃香,他是來向我告彆的。”
他固然出身豪門,不敢說有遠誌,但也是有些誌向的,很小的時候就戀慕縣令、郡守出行的壯觀場麵,曾經暗裡裡神馳:“有朝一日,若能宰百裡之地,佩黑綬,為一縣之守,我願足矣!”有如許的誌向,必定不想當一個吃閒飯的來賓。
荀貞一麵留意樂進神情,一麵佯作大笑,說道:“文謙,我這絕非是在勉強你,你如果不肯也冇乾係!我也知這鄉中太小,恐怕留不住你這個大才。你有何設法,固然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