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繩很遺憾,不過也知荀貞公事在身,確切不能在陽城多留,說道:“也好。前邊不遠就是鐵官的官寺了,椽部且請稍坐,喝椀水,去去熱氣,再走不遲。”
煮鹽、冶鐵很辛苦的,在這兩行裡,除了仆從外,最多的就是逃亡的罪人了。漢初,吳國“招致天下逃亡者”處置煮鹽,乃至“山東奸猾,鹹聚吳國”。
“我奉府君之令,巡行諸縣,怕是不能在陽城多停,等有了閒暇再來看吧。”
繼十年前、前年兩次大疫後,本年仲春又一次呈現了疫病。
荀貞在西鄉時見過很多此類的場麵。他秉承知己知彼的原則,對承平道的教義、宗教活動體例有過深切地體味,聽範繩提及“除日首過”,不覺想起了他之前對這個宗教典禮的闡發,想道:“‘除日首過’。除者,除舊佈新。承平道選這一天搞宗教活動,很有深意啊。”
範繩再癡鈍,也發覺到了荀貞似對承平道有些興趣,心道:“聽他言語,似對我教很有興趣?我聽他那門下來賓蘇則說,他原在繁陽亭當過亭長。繁陽亭原盼高才妙識,沖和謙雅,深諳我教之道,可謂良師。莫不是他在繁陽亭時受了原師的影響,故對我教存有好感?”
1,本年仲春,又疫病大興。
縣丞、尉獲得動靜,於城外相迎。又一番相見。諸人入城,進了縣廷。
荀貞在國叕、沈馴前鋒芒畢露,在張仲劃一僚前卻把姿勢放得很低,恭謹應諾。
兩人相對一揖。荀貞說道:“不料在此處相遇杜君。”此人名叫杜佑,定陵人,本年仲春,與荀彧同時被陰修征辟,現為郡中賊曹椽。
“那我就放心了。我還得去營裡和沈家的私冶看一看,時候不早,告彆了。”
光和五年,“五年仲春,大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