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朔一笑 ,道,“我當服膺在心。”又問,“顧淮之事,教員可有說過甚麼?”
送走了顧景樓,蕭懷朔便問範皓道,“您看如何?”
正堂表裡侍衛鎧甲湛然,長刀在握,軍容肅整,不聞半聲雜響。
蕭懷朔不由一怔――這句話他曾聽範融說過。彷彿是……
他不能,因為城中住著天子和太子。他必須像鐵桶般將台城緊緊庇護起來,一點閃失、半分風險都不能有。
蕭懷朔問道,“您如何想?”
蕭懷朔大步進屋,侍從們低頭趨步上前,幫他卸下鎧甲。府中記室上前稟報政務,蕭懷朔邊走邊聽,未及進屋,外頭便有人來通稟,“範明之範學士正在側堂裡等待。”
他若答不好,蕭懷朔恐怕就要趁機問罪了。
問罪倒也冇甚麼,反正不過是想侵犯先機罷了,不成能當真要要想顧淮情勢穩走。
那是範融和徐茂一同為他講史時,講到“如韓信者,國士無雙”,不知為何便說到了顧淮身上――這二人竟都不約而同的以顧淮比無雙國士。彼時範融便說,“國士行事,非常人所能知。”徐茂卻大不覺得然,隻答道,“君子喻於義,不為身謀罷了。有甚麼不能瞭解的?”範融便道,“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見利忘義纔是凡人之常情,義無反顧,便是君子之舉了。但是即使是君子,也不免惜羽重名。若死於臭名,縱使大義當前,又有誰能毫不顧慮?故而我說,顧長舟行事,分歧情麵,難以測度。”
範皓躊躇了半晌,道,“非論如何,顧江州已占有雍州,並且向殿下昂首稱臣。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安定李斛之亂,儘快奪回建康,穩定局勢。”蕭懷朔點了點頭,範皓便道,“而要安定李斛之亂,乃至於今後運營大事,也都需求有顧江州的支撐。殿下是否想過――同顧淮締盟?”
使者忙道,“他單獨一人乘舟而來。小人來時,公主殿下剛命人攔下他。”
而顧景樓早曉得這一趟來定然要虧損――用他阿爹的話說,他也該受些經驗了。但這少年有個弊端,他好麵子。讓他對蕭懷朔屈膝報歉,他不是那麼的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