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頭他以忠孝動之,成果被蕭懷朔劈臉蓋臉一頓罵。這會兒他說到最招罵的謬論了,蕭懷朔竟似有動容。顧景樓心下便有些非常,暗想,他阿爹總說大皇子如何仁義禮信,現在看來清楚是這個二皇子更懂他的“忠義”。這天下竟真有能懂他阿爹的人嗎?不是他抱怨,就算他是他阿爹的親兒子,也經常覺著他阿爹的脾氣的確不應時宜。
蕭懷朔倉促卸去鎧甲,隻套上件鶴氅便訪問範皓。師兄弟兩個見過禮,他便聯袂拉著範皓坐下,問道,“教員是如何說的?”
蕭懷朔麵色卻安靜如常,隻道,“江州也不能亂。令顧淮還是任江州刺史,兼領雍州牧,都督秦、庸、豫、荊四州軍事,不得放西魏一兵一卒過襄陽。”
……現在蕭懷朔多少能明白,這二人究竟為何這麼說了。
他不能,因為城中住著天子和太子。他必須像鐵桶般將台城緊緊庇護起來,一點閃失、半分風險都不能有。
顧景樓也分歧他還價還價――畢竟才說過聽候調遣。何況眼下的局勢,他被蕭懷朔扣作人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他隻想了想,轉而笑道,“臣另有一事想請殿下幫手……舞陽公主彷彿對臣有些曲解,殿下可否為臣說討情?讓她彆那麼活力?”
顧景樓心下沉默――蕭懷朔所說,恰是他阿爹心中之愧。他無言以對。
――他並冇有持續進逼,而是給了顧景樓一個解釋的機遇。
蕭懷朔翻開了顧淮的奏摺。
範皓便道,“父親說,張家雖不是甚麼權貴,但論輩分,張廣是殿下的堂姑父,又和殿下的四叔巴陵王是親家。是以他纔會看輕小輩藩王,惹來竟陵王的抨擊。話又說返來,現在四方藩王蠢蠢欲動,巴陵王特彆不安份。張廣當然可愛,但畢竟輩分、名譽俱高,殿下切勿慢待了他,授人話柄。”
而比起解釋原委,這奏摺另有更要緊的服從。顧淮平平平淡、欺人太過的說――現在雍州局勢嚴峻,急需有人鎮守以穩定大局,請蕭懷朔遷他為雍州刺史,臨時都督西北軍事。
蕭懷朔便對範皓道,“那您且不必急著歸去,就在這裡和孤一道見他,聽聽他如何說。”
顧景樓便也厚顏無恥的答道,“臣怕引發曲解,冇令他們渡江。殿下如有調派,臣這就命他們南下――隻是還要殿下派船策應。”
範融是德高望重的宰輔、名流,也是顧淮和天子的舊友。蕭懷朔故意令範皓出使雍州,便寫信向範融問計,成果本日範皓便主動前來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