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京畿一代旱澇無常,又有僧尼占去大片地盤和田丁,故而一向不能自給自足,所幸另有豫、徐兩州和太湖一代供應,不至於饑荒。但米價不穩也是常態。快意如果販米到京畿,紅利或許微薄,可如何也不至於钜虧。

但這整件事她卻又樂在此中,不為旁的,隻因徐儀。

“你又不出去,問這個做甚麼?”

至於被“劫匪”劫走的東西,何故竟到了太子妃那邊……

可快意實在是曉得的,這件事或許一開端是為了幫二郎,可一朝徐儀參與出去……她便隻是儘她所學的去做一件她覺著充分、風趣的事這件事裡,實在是徐儀寵著她。

貳心中便一動,倒是想起件事來——去歲夏季京畿一代米價又飛漲,他正考慮對策的時候,米價卻一起回落到普通。他模糊聽人提到過,本來有家米行始終保持平價售米,因這一家不肯漲價,其他的米商朝價便漲不上去。他當時還想這是哪家的“買賣人”,不過厥後他要的米及時調撥過來了,他便冇細心去究查。

天光晴暖,流雲飄散如紗。院中草木新綠,階前海棠花開,斑斕繁華。

快意眼中卻並冇有對勁,隻道,“這個倒輕易——凡珍稀淫巧之物,非論珊瑚寶石還是齊紈蜀錦,在都城賣得都好。越是豪侈便越是厚利。除此以外,像是石蜜、脂粉、藥材之類平常百姓吃用不起的東西,若成色品相俱佳,也可賺利。至於其他的買賣,世家朱門不屑一顧的,即使有賺,也都利潤微薄。隻要……”快意現在賺來的錢,幾近全因朱門乃至僧尼的揮金如土,她完整部會不到對勁。

快意便一笑,道,“陽光舒暢。”又問,“你已忙完了?”

徐儀博學多聞,腦中總有令快意耳目一新的觀點。比方他們闡發著各地貨殖,徐儀就能從貨色出入推斷出此地物候民生,快意送商隊疇昔一試,常常應驗。他並不諷刺快意恰好愛好對這類末技,反而另有滋有味的同她講授。便比方下棋,這一招一式之間的機鋒惹人入勝,令快意廢寢忘食。

二郎:……

她想,她是喜好的。若她對徐儀所懷有的豪情不是思慕,那又是甚麼呢?

不過他這會兒已長大了,不再像小時候那那般偏執。快意不當一回事,他便也不究查。

快意道,“稟瞭然阿孃,該當冇甚麼大礙。”她便有些苦衷,又道,“不過……你如何恰好要去荊州?”

快意道,“那套金飾巧得很,恰是從我這裡出去的——本來是客歲春季從交阯得的一套寶石。我見這東西素淨剔透,便湊了這些出來,描了個花腔命人去打。誰知這東西竟貴重得很,隻一套耳墜子就能賣幾十萬錢。我可捨不得帶這麼貴的東西,阿孃又嫌花梢。故而打出來後,我便令拿出去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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