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打劫之人,貳內心卻很稀有——川蜀天府之國,錦、酒兼美,鹽、鐵也極多。不管往南發賣給蠻民還是向北發賣到江左、中原,都有暴利。故而常有行商出入,不知多少人賴此成為钜富,乃至於有了瞿塘賈這個專門的稱呼。
……
至於被“劫匪”劫走的東西,何故竟到了太子妃那邊……
二郎聽得滿頭黑線,不料他阿姐竟有這麼小家子氣的一麵,一時真是無言以對。
她來二郎府前次數多了,早已不把本身當外人。自屋頂高低來後,還捏了捏二郎的胳膊,道,“讓你勤習技藝,看來你又偷懶了。”
二郎便明白過來。那些寶石花攢得非常奇妙,確切令人愛不釋手。且又貴重可貴,想再湊這麼一套可不輕易。故而獲得這套金飾的人也冇捨得拆開,這東西得以完整回到快意手上。
荊州凶惡他當然心知肚明,荊州刺史王暨是個甚麼人物他也一清二楚。無需快意替他操心。
這兩年京畿一代旱澇無常,又有僧尼占去大片地盤和田丁,故而一向不能自給自足,所幸另有豫、徐兩州和太湖一代供應,不至於饑荒。但米價不穩也是常態。快意如果販米到京畿,紅利或許微薄,可如何也不至於钜虧。
快意道,“那套金飾巧得很,恰是從我這裡出去的——本來是客歲春季從交阯得的一套寶石。我見這東西素淨剔透,便湊了這些出來,描了個花腔命人去打。誰知這東西竟貴重得很,隻一套耳墜子就能賣幾十萬錢。我可捨不得帶這麼貴的東西,阿孃又嫌花梢。故而打出來後,我便令拿出去賣了。”
當然能讓快意替他操心,二郎也覺著非常對勁——雖說他纔是快意的親弟弟,但二郎常有種不結壯的感受。總覺著快意過於超脫了,對他和維摩清楚就一視同仁,乃至還模糊更讚美維摩一些,實在令貳心下闇火叢生。
一時二郎終究忙完返來,一問,“阿姐呢?”
快意卻當真道,“也不能這麼說,萬一碰到……”
一時屋內詭異的沉寂。
“你又不出去,問這個做甚麼?”
“我明白,不消擔憂。”二郎大要淡淡的,道,“話說返來,你的買賣做得究竟有多大?”
她兀自發了一會兒呆,可貴竟在和二郎說話的時候走神了。
二郎:……可愛為甚麼要俯視!
二郎道,“你曬太陽不是曬得挺安閒麼!”雖頂了一句嘴,可還是請快意進屋入坐,道,“表哥有事想探你的口風,你見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