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是喜好的。若她對徐儀所懷有的豪情不是思慕,那又是甚麼呢?
還是快意先顧擺佈而言他,道,“本年你還出去私訪嗎?”
快意道,“稟瞭然阿孃,該當冇甚麼大礙。”她便有些苦衷,又道,“不過……你如何恰好要去荊州?”
快意眼中卻並冇有對勁,隻道,“這個倒輕易——凡珍稀淫巧之物,非論珊瑚寶石還是齊紈蜀錦,在都城賣得都好。越是豪侈便越是厚利。除此以外,像是石蜜、脂粉、藥材之類平常百姓吃用不起的東西,若成色品相俱佳,也可賺利。至於其他的買賣,世家朱門不屑一顧的,即使有賺,也都利潤微薄。隻要……”快意現在賺來的錢,幾近全因朱門乃至僧尼的揮金如土,她完整部會不到對勁。
二郎:……
隻感慨道,“前兩年提及來時,還和玩差未幾。冇想到轉眼你竟做得這麼大了。”
二郎道,“來歲我便要出鎮了,我猜不是去江州,便是去荊州。江州是顧淮的地盤,不好私訪。倒是早傳聞荊州民風悍勇,我正想去見地見地。”他邊說邊看著快意,見快意苦衷重重的模樣,便問,“有甚麼不鐺鐺嗎?”
她兀自發了一會兒呆,可貴竟在和二郎說話的時候走神了。
——現在想來,倒是非常合適快意的行事。
帶套貴些的金飾她都嫌華侈,幾千萬的撒錢無聲卻隻是平常。
二郎道,“囉嗦。我習武有甚麼用,若真危急到要我親身上陣搏殺,都城要亡了。”
和琉璃一樣,快意也在上巳節行的笄禮。二郎雖冇去觀禮,過後也特地去了一趟辭秋殿,逼著快意換上全套號衣金飾給他旁觀。恰太子妃送快意的那套就在手邊,花式成色都非常活潑,故而他略有些印象。模糊記得是套金累絲寶石攢花的金飾,四周都用紅色、玫紅色的寶石,花心一色澄金的黃寶石。非常素淨奪目。
二郎聽得滿頭黑線,不料他阿姐竟有這麼小家子氣的一麵,一時真是無言以對。
快意卻道,“是誰的商隊倒不打緊……”她考慮了半晌,道,“月初及笄禮上,太子妃送了我的頭麵。”
一時真是有些氣急廢弛。
二郎微微皺了皺眉,“竟連你的商隊也敢打劫?”
快意道,“那套金飾巧得很,恰是從我這裡出去的——本來是客歲春季從交阯得的一套寶石。我見這東西素淨剔透,便湊了這些出來,描了個花腔命人去打。誰知這東西竟貴重得很,隻一套耳墜子就能賣幾十萬錢。我可捨不得帶這麼貴的東西,阿孃又嫌花梢。故而打出來後,我便令拿出去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