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一走,餘下部將更不會戍守,裡外夾攻之下,敏捷崩潰。
中虎帳帳間,韓征剛跟韓蟄巡查返來,盔甲嚴整。
長孫敬神采漸肅,似有點不敢置信,緩緩起家。
長孫敬將韓蟄盯了半晌,模糊明白他的籌算。當初韓蟄在都城申明鵲起時,他並未太放在眼裡,二十歲的年青人罷了,若非韓鏡那老匹夫撐腰、脫手暴虐絕情 ,能有多大本領,令朝臣不敢直攖其鋒?直至去歲被韓蟄擒住,數番來往,並肩作戰,看他一起披荊斬棘,運籌帷幄,不知不覺中便轉了態度。
被擒拿在刑部監獄裡時,認罪極快,拿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將詭計消弭防備逃出監獄的籌算袒護起來,現在纔跟著韓蟄平了馮璋,卻又敢口無遮攔的說這類話。
長孫敬咧了咧嘴,“南下謀逆。”他倒是冇粉飾,“本來想去投奔嶺南的陸秉坤,畢竟他對朝廷不滿已久――當時還不曉得馮璋謀逆,不然早就孤身投奔馮璋了。若不是被你攔住,兩軍交兵,還不知勝負如何。”
韓蟄瞧著他神采,目光鋒銳洞察,“江東的安寧,與其借彆人之手,何不握在你手中?”
“傅益也歸去了?”韓征技藝跟傅益不相高低,才學卻遠遠不及那位傳臚的才子,加上傅益穎慧機變,從汴州到楚州爭殺從未停歇,這數月間長進緩慢,韓征跟他數回並肩作戰,存亡之間相互照顧救援,友情漸深,也非常佩服。
“然後?”
韓蟄未答,“你呢?留在軍中,必將成器。”
連連敗退之下,馮璋氣色極差,親身登上城牆設防。
馮璋被擒的動靜早已快馬送出,早餐後,隨行的文官自去擬寫詳細的軍情奏報,韓蟄往議事廳走了一圈,回住處的途中卻拐向一處洞門,閃身出來。
營帳中,河陰節度使陳陵已等待多時,中間站著楊裕派來助力的三位小將。河陰光複後,陳陵畢竟存著私心,因江東節度使已戰死在馮璋手裡,朝廷又未任命誰來代替,他的地盤緊鄰江東,這回雖是靠韓蟄力挽狂瀾,畢竟也在韓蟄的陣容下光複失地建功不小,不免起覬覦之心。
馮璋落敗,楚州光複,餘下的兩三處交與陳陵的部下充足。
手中暗沉烏黑的劍上,血跡早已擦淨,他仗劍在手,頂著冷冽晨風練劍,暢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