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傅益曾同他拚力救回韓墨,那恩典韓征始終記取。

見慣長孫敬狠厲殛斃,驀地見這模樣,韓蟄甚感不測。

長孫敬將韓蟄盯了半晌,模糊明白他的籌算。當初韓蟄在都城申明鵲起時,他並未太放在眼裡,二十歲的年青人罷了,若非韓鏡那老匹夫撐腰、脫手暴虐絕情 ,能有多大本領,令朝臣不敢直攖其鋒?直至去歲被韓蟄擒住,數番來往,並肩作戰,看他一起披荊斬棘,運籌帷幄,不知不覺中便轉了態度。

“他歸去能做甚麼。”

韓蟄早在招攬長孫敬時就已考慮過此事,這半年並肩殺敵,對方是多麼脾氣,他也有了掌控。有些事雖需掩蔽,但一步步走下去,終會有顯山露水的時候,韓家扼著朝廷中樞,楊家駐守京畿,這回他南下討賊初掌軍權,越今後走,埋冇的野心終會為人所知。

他年過三十,生得高健威猛,這一起以孫敬的身份跟從韓蟄交戰,雖官職頗低,卻格外英勇,比起韓蟄也不減色多少。從最底層摸爬滾打上來,又從刑部大牢逃出的死犯人,自有旁人難及的狠厲乾勁,現在卻甚為落拓的躺在那邊,手中握著副紫砂茶壺,溫熱的水從茶壺嘴倒出,徑直落入他口中。

帳中輿圖早已備好,陳陵請韓蟄坐下,問過韓蟄帶人探查到的真假,一道商討對策。

韓蟄取出一枚鑰匙,遞給他,“馮璋還關著,想問甚麼,今晚之前問。”

仗打得很有點艱钜,從淩晨直到晌午,戍守最虧弱的城門才被攻入城內的兵士轟然翻開。韓征率兵直衝而入,帶著澎湃而入的兵士一起衝殺太長街,馳向另一道門。

“冒充投奔嶺南陸秉坤,入他幕府。”

戍守被扯開口子,便如巨壩決堤,有力挽回。

馮璋被擒的動靜早已快馬送出,早餐後,隨行的文官自去擬寫詳細的軍情奏報,韓蟄往議事廳走了一圈,回住處的途中卻拐向一處洞門,閃身出來。

隻是傅益的去處不好流露,便知含混道:“嗯。”

他此人也是成心機。

城牆外,韓蟄與河陰節度使陳陵歸併一處,萬餘兵士佈陣,營帳連綿數裡,隻等主帥一聲令下,撲向困守的楚州孤城。

馮璋的陣容早已被擊潰,現在困守孤城算是決死一搏,陳陵光複河陰後還需留下些兵力駐守免得再生亂事,到現在,手邊能用的兵力未幾,大半是韓蟄麾下的精銳。

弟弟走出陰霾,規複古日意氣風發的模樣,韓蟄非常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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