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璋此人不止悍勇,引自幼從商,還甚為奸刁,與平常武將搏命力守的做派差異。這一起對敵,馮璋雖親身坐鎮批示,卻都躲在韓蟄鐵箭射程以外,身邊更有妙手保護,若見勢不對,也會晤機行事,敗逃保命。是以半年下來,仍將性命保得好好的。

韓蟄瞧他一眼,像是露了點笑意,稍縱即逝,率他入帳。

韓蟄沉默不語,深沉的眼睛隻將他盯著。

“馮璋雖敗,他的家眷卻早已送往彆處,獨一肯收留她們的,唯有陸秉坤。馮家豐富的家資尚在,這半年攻城略地,隻增不減,陸秉坤必會設法求取。這一帶,終會複興戰事。陳陵本擁有限,必不能敵,你若能從中建功,江東軍權,便能易主。”

“忘了?我想殺掉那昏君――這回平叛,不過是欠了你恩典。”

“冒充投奔嶺南陸秉坤,入他幕府。”

主將一走,餘下部將更不會戍守,裡外夾攻之下,敏捷崩潰。

韓蟄瞧著他神采,目光鋒銳洞察,“江東的安寧,與其借彆人之手,何不握在你手中?”

“傅益也歸去了?”韓征技藝跟傅益不相高低,才學卻遠遠不及那位傳臚的才子,加上傅益穎慧機變,從汴州到楚州爭殺從未停歇,這數月間長進緩慢,韓征跟他數回並肩作戰,存亡之間相互照顧救援,友情漸深,也非常佩服。

六月至今, 短短數月時候, 他敏捷敗退, 韓蟄卻越戰越勇,一如他當初攻向汴州時。

公然,長孫敬神采微愣,詫然將他盯了半晌,“不是給昏君效力?”

……

――且傅益曾同他拚力救回韓墨,那恩典韓征始終記取。

“他歸去能做甚麼。”

特彆對楚州一帶,更有不薄的豪情。

韓蟄帶兵直衝而入,留下韓征在城裡掃尾,帶人去追捕馮璋。

商討畢,雄師休整了一晚,次日淩晨用過早餐,趁著官兵士氣正旺、叛賊提心吊膽守了一夜後稍露怠倦,戰鼓響起,揮兵攻城。

手中暗沉烏黑的劍上,血跡早已擦淨,他仗劍在手,頂著冷冽晨風練劍,暢快淋漓。

他此人也是成心機。

“也是怪了,若不是你幫脫手幫禁軍,我早就逃出了都城。從刑部大牢繞一圈,反倒欠你個寬恕性命的恩典,拿如許的軍功來了償。”長孫敬又喝了口茶,“年關將近,趕著回京?”

韓蟄健步前行,走至一處嶙峋奇秀的山石旁,微微頓住。

“傳聞是府中有事。”韓蟄麵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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