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一時是韓墨給趙姨孃的福位，一時是楊氏慈和的笑容，一時又是韓墨的滿眼慚愧，欲言又止。
“姨……”韓征愣了一瞬, 驀地反應過來, 目光微緊, 盯住唐解憂。
永昌帝隨她目光瞧疇昔，立時想起另一件要事，遂命人召令容見駕。
韓征心境起伏，目光陡厲，轉頭盯著唐解憂。
百餘個福位，很快就能掃遍，韓征的目光停在右邊邊上，一動不動。
韓家目下成心跟甄家交好，為甄皇後祈福的事，怎能不去？
風呼呼刮過廊廡，韓征愈走愈快，出了道觀，縱馬奔馳下山。
“他日太晚, 表哥不會悔怨嗎？”唐解憂抬高聲音，“是關於姨孃的。”
“他？”韓征驀地轉頭，死死盯著唐解憂。
至廿八日，永昌帝也將道長們齊聚皇宮三清殿，為皇後腹中的孩子打醮祈福。法事要連做三天，永昌帝為顯昌大，還命重臣及內眷親往宮中。來韓家傳旨的內監特地交代，因甄皇後頗喜好少夫人，請楊氏進宮時務必帶著她。
楊氏早早就備了福禮，到得那日，便跟二房劉氏一道，帶著令容入宮。因入宮時女眷不能帶太多侍從，韓蟄得知後，便讓令容帶著飛鸞，又命飛鳳跟在楊氏身邊。
韓征站在簷下, 盯著她的背影遊移。
――韓蟄是楊氏親生，而他倒是那位叫姨孃的人生的。
這行動實在傲慢，永昌帝既驚且怒，睜大眼睛瞪著他。
永昌帝續道：“三清觀裡平常空著也不好，朕成心賜法號請她入宮修行，如何？”
永昌帝端坐龍椅，因長年貪樂縱慾而略微無神的目光在令容身上打量兩圈，點頭道：“朕記的不錯，就是她。”因問令容出身八字。
唐解憂有一瞬惶恐，旋即盯著韓征不語。
高陽長公主笑著覷她，“皇上瞧瞧，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