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但不問，並不料味著健忘，他做不到疏忽生母的存在。關乎姨孃的事始終壓在心底，年紀漸長，傳聞過彆家主母妾室亂七八糟的事，見過彆家男兒的嫡庶之彆，韓征也愈來愈深的認識到他跟韓蟄的分歧。這些動機伴同對姨娘越來越重的獵奇，始終被他壓在心底，不敢透露，更不敢切磋。
韓征也冇再問，畢竟楊氏待她很好。
丫環出身的姨娘天然是寒微的，不上家譜不進宗祠，偌大的韓府，乃至未曾為她設個靈位，她活過的陳跡，幾近儘數被扼殺。韓征每年祭奠，也是跟著在宗祠祭拜先人，隻會在偶爾跟著禮佛時，在內心默唸生母，給她上柱香。
韓征站在簷下, 盯著她的背影遊移。
“是找二表哥，帶你去看樣東西。”唐解憂側身讓開路，“請。”
說罷望向簾內，鋒銳的目光徑直落在天子身上。
唐解憂帶著韓征出來後，順手掩上屋門，目光落在一層層供著的福位上，“我在道觀裡，不止要聽經抄書，偶爾也會跟著道長們點香燭，這間偏殿也是前陣子纔出去的。二表哥，可瞧見熟諳的名字了？”
他千萬冇想到，在道觀這座僻靜偏殿裡，竟然會有她的福位。
那上頭寫的是趙姨孃的名字，韓墨曾跟他說過，他記得。
百餘個福位，很快就能掃遍，韓征的目光停在右邊邊上，一動不動。
當著諸位重臣的麵，還成心拔大聲音。
韓家目下成心跟甄家交好，為甄皇後祈福的事，怎能不去？
他抬眸，站直身子，“臣覺得不當。”
楊氏早早就備了福禮，到得那日，便跟二房劉氏一道，帶著令容入宮。因入宮時女眷不能帶太多侍從，韓蟄得知後，便讓令容帶著飛鸞，又命飛鳳跟在楊氏身邊。
那位姨娘，畢竟是她的生身母親，他也實在……獵奇。
半晌，韓征才鬆開她，聲音冷酷，“即便傅氏不進門，你也進不去銀光院，這跟夫人無關。你所謂的小事，在府裡而言都是大事。祖父罰你在此自有他的考慮，勸說你當真思過。”說罷，丟開她，開門疾步拜彆。
韓征神采變幻，緩緩逼近，擰眉道：“調撥誹謗？”
見慣殛斃科罰的人跟養尊處優的天子寺人截然分歧，他雖拱手施禮，脊背卻剛硬挺直，威儀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