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中的少女闔目養神,浸過的青絲濕漉漉的散在肩頭,烏黑的頭髮柔白的肌膚,在氤氳熱氣中分外都雅。她胸脯前已垂垂鼓了起來,如蓓蕾含苞,因她平日貪吃,養出了一身極細緻柔嫩的皮肉,骨肉勻停,肥瘦適合,身材垂垂閃現,比起同齡的女人超卓多了。
倒是枇杷留意,晚間服侍令容沐浴時特地瞧了兩眼。
於十二歲時髦且調皮不敷懂事的令容而言,有如許放縱她的表哥,哪能不喜好?
腦海裡翻滾的,唯有宿世銘心刻骨的影象。他帶著妾室返來,頂著驕陽被孃舅罰跪在地,在她跟前歉疚乃至落淚,卻還是按著舅母阮氏的安排,納了那女子為妾。他每晚來敲她的屋門,網羅她喜好的東西送來奉迎,卻在傳聞那妾室身子不適時,仍舊擔憂去瞧。乃至去到差時,還帶了那妾室隨行。
孃親得知後責備她調皮不懂事,她當時卻不知改過。因府裡統統人雖疼她,卻總怕她磕著絆著,連騎馬都要派人跟從,很多事都不準做。唯獨宋重光會順著她,哪怕肇事後惹得長輩活力,也總單獨扛著,替她捱罵乃至挨孃舅的揍,過後仍舊帶她各處玩耍,將她護在身後。
“表哥。”她退了半步,抬頭瞧他,“這兒不是去後園的路。”
但是此時令容瞧著他,卻生不出半分歡樂。
說罷,退後半步微微屈膝,抬步就走,留下宋重光愣在原地。
令容內心豁然開暢,聞聲傅錦元問她本日龍舟賽是誰拔得頭籌,便抬眸答覆,順道又將龍舟賽上各府爭逐的熱烈講起來。因她語聲尚且柔滑,平日又比傅益活潑些,提及來繪聲繪色,提起趣事時,惹出陣陣笑聲。
她是跟著夫人宋氏陪嫁過來的,自打令容出世時就服侍起居沐浴。令容從繈褓裡胖嘟嘟的小女嬰長到玉雪敬愛的女童,再到現在的窈窕身姿,身上每一分竄改她都看在眼裡。平日裡她也常留意給令容喝些牛乳,多吃豆糕,這兩年令容身材兒垂垂閃現,她豈能不知?
……
兩人走遠,令容才抬眉道:“表哥想說甚麼?”
她的嬌嬌是美人,不止麵龐標緻,身材也要超卓,重新髮絲到腳指頭,哪兒都出挑。
玉露洗凝脂,香膏嫩雪膚,如許嬌滴滴的女人,當真是便宜了那韓蟄。
是嗎?令容牽了牽唇角,瞧著中間一方湖石不語。
“不曉得孃舅過來,看完龍舟又帶她去販子上買些東西,遲誤了。”傅益代為答覆,旋即看向宋建春身邊的表弟,“重光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