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甚為感激,記取韓蟄的話,臨時冇去高修遠那邊,隻等韓蟄得空。
韓鏡稍覺不測,“那長孫敬靠得住?”
……
屋內明燭高照,令容特地將阮氏的禮品堆在案上顯眼處,韓蟄進門就瞧見了。
禮尚來往,當然講究情分,卻也有個度。他和令容初度拜見宋建春這長輩,備兩三千銀子的禮已算故意,阮氏的禮過於厚重,明顯是另有所圖。韓家聳峙朝堂,不缺這些東西,韓鏡從不肯在這類事上授人以柄。若令容伶仃送去,過後韓鏡得知,必會有微詞。
沉吟半晌後,韓蟄順手擱下,“明早我跟你去。”
那馮璋家中做了數代鹽商,資財極厚,傳聞幼年時也想參軍建功,因鹽事上缺人手,便仍在楚州地界經商,漸漸拓展地盤。那一帶除了馮家,另有個鹽戶大姓――範家。
馮璋也非甘居人下之輩,歸去後便以朝廷昏聵逼迫百姓為由,擅動被官府搜刮流浪的變民和草寇。怒而造反。因他家資钜富,重金利誘之下,底下人非常賣力,烽火一起,很快就占了楚州大半的地盤,在交兵時活捉酒囊飯袋的淮南節度使,收攏了很多虎將。
自玄月離京,他在外擔擱太久,積存了很多事件。而韓鏡居於相位,六部諸事皆由他統轄安排,現在南邊馮璋反叛,他即便冇法介入兵權,戶部賦稅、兵部軍馬的事仍需操心――更可氣的是,朝廷急得火燒眉毛,那些手握兵權的節度使卻各懷鬼胎,不但冇能鎮住民變,反而節節退敗,令他非常窩火。
――她本覺得阮氏隻是略備薄禮,卻未料如此厚重。
韓蟄點頭,自入浴房。
令容叫她先堆在桌上,又遞兩顆栗子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