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夾在兄妹之間,披了銀紅的大氅,帽兜出了烏黑的狐狸毛,嬌麗的麵龐嵌在中間,眉眼委宛,眸光清澈,帶著盈盈笑意。她發間裝點甚少,除了珠釵,便隻要嫣紅精美的宮花,襯得氣色極好。

因馬車還停在筆墨軒外,世人出了小院,踏雪慢行。

“舉手之勞,不敷掛齒,大人客氣。”高修遠笑了笑,“鄙舍寒陋,怠慢諸位了。”遂叫啞仆奉茶,請三人入坐。

韓蟄遂叮嚀車伕從都城南邊的安化門駛出。

郝掌櫃這才放心,笑道:“少夫人彆見怪,他的畫在都城小馳名譽,平常刺探的也很多,他又用心閉門作畫,不喜旁人打攪,小老兒不敢妄言。少夫人是既然有事,又是他的的朋友,這邊請。”

韓蟄瞥了高修遠一眼,“人家作畫,你也不怕打攪。”

韓蟄的手不知何時搭在她的肩頭,幫她理了理大氅。

小棋是韓瑤的貼身丫環,接了眼神,忙道:“是真的。”

因路滑難行,筆墨軒的買賣比平常冷僻很多。

但身後是令容的斷續低語,他的手落下去,卻不聽使喚。

不過韓瑤性子利落,又是相府出身,教養頗好,來時問過畫的停頓,便甚少打攪,大多時候都是在屋裡看畫。且她身邊又有成群的丫環仆婦跟著,即便同處一室,兩人也相安無事。

前麵韓瑤因可貴碰上深濃雪景,隻叫丫環仆婦擠在車廂,她卻尋了匹馬騎著。見韓蟄拐向南邊,忙提韁追上去,拿馬鞭敲了敲車廂,“嫂子,你們不回府嗎?”

“少夫人固然叮嚀。”

“女人來取畫,因冇畫完,還在裡邊等呢。”

軟語輕笑傳入耳中,高修遠手指微顫,一點硃色平空點在樹下。

“嗯。”韓蟄淡聲。

……

“不是我逼你。”令容小聲嘀咕。

高修遠端方施禮,“韓大人,少夫人,久等了。”

啞仆當即堆起笑意,請兩人入內。

韓瑤聽了驚奇,回身見是韓蟄跟令容,夙來開朗利落的女人竟驀地暴露扭捏之態,愣怔半晌,垂著眼睛不看兩人,隻道:“大哥,嫂子,你們如何來了?”

屋外深雪喧鬨,屋裡炭氣微暖,兩人竟都冇發覺來客。

擱筆打量半晌,高修遠籲了口氣,這才道:“畫好了,韓女人若感覺還行,明日裝裱起來,請人送到你府上。”轉過身,就見廳中三人並肩而立,韓蟄身材高健,墨青的衣裳貴氣持重,那張臉剛硬冷峻,不負文武盛名。

高修遠極力凝神,瞧著那一點高聳的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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